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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动不如一静。”荀勖微笑道，这华山派剑法只怕比想象得要神秘莫测，不然胡问静何以如此激动，章法大乱。

胡问静认真想想，确实冲动了。她笑道：“不错，一切照旧。”她不是机器人，做不到一天十二个时辰苦练，怎么都要休息两三个时辰的，有这些时间足够处理政务和睡眠了。回家的方式终于有了曙光，她应该更加冷静，万万不可冲动而造成了无法弥补的损失。

胡问竹呆呆地看着姐姐的笑容，姐姐的笑容平静无比，并不如何灿烂或者刺眼，但她就是从来没有见过姐姐有这么欢喜的笑容。哪怕是当皇帝或者成神都不曾见过姐姐如此欢喜。

胡问静扫了她一眼，道：“别担心，我去哪里都带着你。”

胡问竹终于放心了，灿烂地笑：“好啊。”然后扔下棋子去苦苦练功，绝对不能拖了姐姐的后腿。

司马女彦扁嘴，急急忙忙也去练功，问竹姐姐做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

胡问静找了四周没人的机会，低声对胡问竹和司马女彦道：“本门剑法内力练到了极致可能破碎虚空，比成神还要厉害。”

胡问竹和司马女彦瞅胡问静，半信半疑，看胡问静的神情不像是骗人，但是胡问静一本正经骗人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

胡问静怒视两人：“越大越不听话了！”

胡问竹和司马女彦嘻嘻地笑，一点没把胡问静的怒火放在眼中。

……

“陛下真要传五代女帝？”荀勖问道。

胡问静在立国之初就设想过大楚朝的未来，对帝位的传承有了具体的规划，大楚国不以血脉为皇位继承，帝皇在华山派弟子传人之中挑选，两百年内，前五代帝皇必须是女帝。

荀勖对皇位不按照血脉继承持观望态度，但有些话必须说清楚：“不以血脉继承缺少合法性，除了不可考的三皇五帝时期，皇位一直都是血脉继承。”

“以门派传承虽然脉络清楚，或许也能维持臣子和既得利益层的团结，门派传承也能有更广泛的范围挑选优秀的人才，但是毕竟缺少历史参考，不知道究竟可行不可行。”

一群大臣点头，血脉继承也好，门派继承也好，其实就是要有一个明确的继承者，避免皇帝死了之后天下分裂，从这个角度讲门派继承与血脉继承其实没什么区别，门派的利益早已与朝廷的利益牢牢捆绑，与血脉的利益也差不多，可以估计，可以观察。

但门派传承皇位最大的问题就是未知，血脉继承都会冒出九龙夺嫡，门派继承会不会冒出几百个弟子分裂

天下，再次出现一百八十八王之乱？

胡问静摇头道：“不会。血脉继承无法控制子孙厚点的聪明和愚蠢，门派继承却可以从一开始就挑出合适的徒弟。子孙若是顽劣，顶多就是坐冷板凳，难保将来会有机会造反或夺（权），门派弟子若是顽劣直接就踢出门派或者杀了，难道还有机会造反？杀子孙会心软，杀个劣徒清理门户还会心软吗？”

一群大臣看着胡问静，确定华山派果然是与魔教齐名的名门大派。

荀勖笑道：“陛下如此自信，老臣等也不能多劝，毕竟陛下若是以门派传承天下，臣等家中人丁兴旺，说不定百十年后会冒出一个皇帝来。”

一群大臣一声不吭，久闻荀勖说话肆无顾忌，今日一见只觉荀勖能活着真是奇迹。

胡问静淡淡地笑：“你们都老实些，别想着推翻女帝制度，朕不在乎再血洗一次朝廷的。”

一群大臣使劲地笑：“我等对陛下忠心耿耿。”

胡问静微笑：“朕是伪神，朕没能大法力看透人心；朕是真神，朕的力量超出你们的想象；朕是屠夫，朕杀人如杀鸡；朕疑心病很重，不会留下一丝的后患；朕的寿命一定比你们长，长到你们的孙子依然在朕的手中。”

一群大臣大汗淋漓。

“你们举家去美洲吧，你们在那里，朕安心些，你们的人头也稳妥些。”胡问静淡淡地道，不容反驳。

一群大臣颤抖着跪下谢恩。

胡问静转头看荀勖，道：“以后直接处理掉好了，没必要隐晦的提醒朕，朕有绝对的力量在手，朕也相信你是聪明人。”

荀勖微笑点头，话是这么说，但是正因为胡问静是聪明人，所以他才要谨小慎微。

胡问竹在一边用心记下，感化和教育的手段只是在不威胁帝皇的核心利益的时候才会使用的垃圾手段，一旦威胁帝皇的核心利益，最有效的手段就是暴力。

……

十余年后，一道剑光刺破天地。洛阳百姓再一次看到了天空出现了破碎，无尽的黑暗和星辰出现在眼前。

“伟大的污妖王。”无数百姓跪下。

胡问静淡淡地弹剑：“自大了，没想到破碎虚空需要的能量竟然这么多。”她无视天空渐渐地平复，平静地继续练剑，顶多再十余年她就可以破碎虚空了。

一群小孩子震惊地看着天空，乱叫乱跳：“师父，这就是破碎虚空吗？”“师叔，我要吃糕饼！”“我也要破碎虚空！”

……

数百年后。

大楚皇帝冷冷地看着一群年幼的孩子，男女都有。

大楚皇帝摇头道：“男孩子都带出去。”

一群大臣皱眉，有人道：“陛下，时间早已过了两百年，帝位也过了五代，何以依然在女子中收徒？男女平等，何以只传女不传男？”

一个大臣扯过一个男孩子，道：“陛下，这是你亲姐姐的孩子，你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他是个纯良的好孩子，收他为徒又有何妨？纵然陛下一心传女帝，收你的外甥为徒又不是要将皇位传给他，何必拒人千里？”

大楚皇帝淡淡地道：“以为朕心中存了女尊的心思？”她嘿嘿地笑：“错了，朕担心的是你们。”

“大楚朝至今已经是第八代女帝了，按理就算没有出现男帝，这华山派男弟子早已该成千上百了。可是大楚六代帝，七代帝，以及朕不敢传男徒，不敢立男帝。”

大楚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一群大臣，道：“你们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从小显示出超人一等的才华，不论意志的坚定还是善良都是一等一的。但是你们却没能成为华山派弟子，你们的前途止步在朝廷官员。”

“无法涉足皇位也就罢了，皇帝能够拥有的物质享受精神享受，身为朝廷大臣的你们也能享受到。”

“可是破碎虚空成神呢？”

“不入华山派，终生只是凡人。”大楚皇帝冷冷地道，世人未必知道，身为朝廷大臣却怎么会不知道华山派每隔一两代就会出现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破碎虚空。

“你们认为自己天资绝顶，没能成神是因为华山派耽误了你们，是因为女尊耽误了你们，外表柔和，心中其实对华山派，对朕恨之入骨。”

“朕怎么敢选择男徒？就不怕你们利用同为男性的身份悄悄影响华山派男弟子的心灵吗？你们人多，你们无处不在，朕能够无时无刻盯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