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岫冷冷地盯着徐南江,主动问道“徐宗主,你怎么说?”
徐南江迟疑少顷,皱眉道“此事的确是何兆瑞的错,白宗主不论有何惩罚,按理说……”
白岫大手一挥,截断话头“既然徐宗主也赞成按理说,那咱们就按规矩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徐南江梗了梗“白宗主,我的意思是……”
白岫再次打断,语气中警告意味十足“徐宗主,何兆瑞不是皓月宗弟子,按理说,我处置他,是不用问徐宗主意思的。”
徐南江噎住了。
眉头拧成川字。
他早就知道白岫不会给他面子。
可何长老当众哭得像个坏掉的水龙头,他管与不管,这张脸都丢干净了。
他恼火的瞪何长老一眼,真踏马的想把这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父子俩,扔进河里喂王八。
现世包!
何长老见徐南江不吭声,心脏歘歘歘的往下坠,滚台阶似的。
他眼珠子转了转,忽然一把揪住何兆瑞的脖领子,把他摁跪在地上。
“白宗主,犬子有罪,但罪不至死。你要打要骂,我无话可说。”
“可伤那小哑巴的凶手分明另有其人,冤有头债有主,白宗主既然要追究到底,就该去找真正的凶手!”
白岫眯了眯眸子,冷冷地道“你放心,一个都跑不掉。”
她缓步上前,凝声道“何兆瑞,你可知罪?”
何兆瑞虽然是个草包,狂妄自大,不可一世。
但他不傻。
徐南江不想跟白岫撕破脸,单凭他爹,没那个本事跟九黎宗为敌。
他眼珠子一转,砰一声磕了个响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招供。
“我知罪!我知罪!但我是被人陷害的!”
“昨天有人偷袭我,还扔下一张纸条,我以为是小哑巴干的,我才……”
“就是那个戴鬼面具的,就是他!是他蓄意挑起九黎宗与皓月宗的争端,他图谋不轨!白宗主,你可千万不能被他算计啊!”
白岫眉心一动“是么?”
“是是是!那纸条!纸条在这儿!”
何兆瑞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小纸团。
孙梦真接过,展开一看,说道“师父,您看。”
白岫瞥了一眼,结合留影法阵看到的,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郝师兄,你掌管刑律,你来落。”
郝长老冷冷地道“不论你因何故擅闯本宗、重伤本宗弟子,都是死罪!”
顿了顿,接道,“但你若能抓到算计你的人,可将功折罪,免于一死。”
何长老知道这是九黎宗最大的让步,连忙拉着何兆瑞去找。
可各大宗门世家、散修,在场的何止上千人!
已经离开长平城的,更是成千上万。
要找一个在夜间没有露脸的鬼面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何兆瑞胡攀乱咬,指认了十几个都不对。
反倒引得其他宗门世家愤愤不平,差点掀起新一轮大战。
白岫摆了摆手,冷冽地道“别磨蹭了,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何长老一听,顿时急眼了,拉着何兆瑞就往徐南江身后躲。
白岫冷冷地盯着徐南江。
徐南江头大如斗,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论理,他应该将何兆瑞交出去。
可何兆瑞已经被逐出皓月宗,他没那个资格。
他应该制止何长老枉法护短。
但一开始没制止,现在再制止,那就是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