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外面风雪夹杂着北风,呼啸的鞭打在树枝上,整个后山都在吱吱呀呀的呻吟着。
哀嚎的风声,凄厉的呐喊着,奔霄着,一阵又一阵。
林晓清爬起来下了炕,去柜子里翻出织到一半的毛衣,这是给陈建设织的,当时还是要等明年才能织好了,要穿得等很久。
当时陈建设不想看自己辛苦,就让自己专心的看书做题,这一半还是自己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偷偷织的。
拿着剩下一半的毛衣,坐在炕上慢慢的织了起来,越来越像梦里那个期待丈夫归来的妻子,时不时的抚摸了一下不存在的肚子,又莞尔一笑的继续手里的动作。
林晓弟亲眼看着自家姐姐的行为,怪异的让他捂住嘴巴,死死的不敢出一点声音。
瞪大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切,姐姐好像没察觉到自己的存在,她像是对外界毫无感知?
林晓弟见姐姐安安静静的在织着毛衣,就出了屋子,来到秦亦睡的房间,见炕上只有秦筝一人,又去了厨房。
秦亦正在煮粥,手里还拿着红枣准备洗。
“秦亦,姐姐,姐姐有点奇怪,你快去看看。”
林晓弟心里说不出怎么形容姐姐的行为了,只好拉着秦亦一起去看。
两人悄悄的躲在门缝边上看,秦亦也同样的内心惊讶,姐姐居然在笑着织毛衣?
那样的笑容,看起来很幸福的样子,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秦亦也不敢进去打扰,只拉着林晓弟出来,坐在厨房的板凳上,神色严肃的看着林晓弟说“姐姐这样子肯定有问题,等民哥来了我们问问他,平时把她异常那个的样子记下来,到时候问问怎么办。”
说着又拉紧林晓弟的手,“晓弟哥哥,我们尽量照顾好姐姐,先养好身体,姐姐会慢慢好起来的。”
秦亦成长的环境比林晓弟要复杂些,人也会比他成熟很多,这会儿像个大哥一样支撑着这个摇摇欲坠的家。
拉着林晓弟的手,像是在给林晓弟打气,也像是给自己打气,两兄弟紧紧握着手,再一次坚定着。
林晓弟去叫醒秦筝,让她去给姐姐洗漱一下,自己帮着秦亦一起准备早饭。
煮了红枣粥,又蒸了一些松软的馒头,里面和着红枣泥。
两人不知其他的什么东西可以补身体,但红枣还是知道的,去年晒红枣的时候,林晓清特意给两人科普了一下,后来陈建设也和两人说过。
还教了两人怎么做红枣馒头,这会儿做的红枣馒头就是陈建设当时教的那种。
等馒头蒸好了,林晓清这边也洗漱好了,是秦筝拿着牙刷和洗脸盆子进去房间,拿着她的手一点一点的刷牙和洗脸的。
现在的林晓清像是提线木偶,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好像故意不接收外界的一切信息。
是的,林晓清现在一心想要再次入梦,进到那个自己和陈建设婚后的梦。
自己幸福的坐在炕上织着毛衣,脸上幸福的笑容,让自己心生向往,还有他的脸,他的样子,他埋头在自己脖颈处的温暖。
这些的这些,都让她想沉醉于其中。
现在没办法入梦,那便自己伪造一个!
即便是假的,也心甘情愿的在其中,不愿意醒来。
院子里的一切,熟悉的样子,还有他时常坐在那里的身影,好像都历历在目。
只是等自己上前去,那身影便消散不见了。
只剩下自己空荡荡的在屋子里头,还有空荡荡的心脏,抽抽的痛意,让自己清醒的感知到,事情的真相。
吃饭的时候,秦亦和林晓弟把堂屋的炕桌搬到林晓清的屋子里,就在她炕上摆饭。
林晓清被秦筝牵着手,坐在炕桌前等秦亦和林晓弟端早饭来,还细心的替林晓清扎好头,又把外套穿上。
现在林晓清的身边的伤都是些皮肉伤,大的伤口就是脚上的火烧的烫伤,整个脚都被烧掉了一层皮,如果是正常的林晓清,完全可以用木系异能治疗好这点伤。
只是现在她都不愿意出梦境,更不要说关心自己的伤。
秦筝见姐姐的脚实在坐不了炕桌边伤,就让她坐在炕的边缘,把脚放到炕的外面,这才扶着她坐好。
秦亦和林晓弟端着粥和馒头进来,秦筝先给林晓清喂了些粥,又让她要一口馒头,这样粥就着馒头,吃了一大碗和两个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