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闻言不由皱了皱眉头。
婉清此刻正在为王用唱曲,王用虽然年轻,但衣着光鲜,出手阔绰,一看身份便不简单。
“怎么?不方便?”
严公子见陈妈妈皱眉,神色顿时阴冷下来。
“方便,当然方便。严公子再此歇息片刻,老身这就去为您请婉清姑娘。”
陈妈妈立即陪笑道。
相较于王用,陈妈妈更怕得罪严公子。
得罪了王用,胧月棚以后顶多就是少一个客人。若是得罪了严公子,胧月棚以后可就别想开了。
不多时,陈妈妈便来到王用听曲的雅间。
来到雅间门口,陈妈妈有些心虚地瞧了站在门口的夜晓霜一眼,这个身负长枪的女人似乎有些不太好惹。
“有事儿?”
夜晓霜察觉到陈妈妈的目光,侧头问道。
陈妈妈讪讪笑道“没什么事,没什么事,老身来看看婉清姑娘。”
旋即,深吸口气,敲了敲门。
正听得尽兴的王用,忽听到有人敲门,不由眉头一皱,瞥了眼门口,道“进来。”
陈妈妈推门而入,婉清同时停止了弹唱。
王用不悦道“你有事儿?”
陈妈妈赔笑道“爷,我们婉清姑娘唱得怎么样?”
王用夸赞道“好,非常好,绕梁之音,回味无穷。”
陈妈妈道“那是当然了,我们婉清姑娘技艺精湛,想听婉清姑娘弹曲的人都从神都排到北境了,但好曲听多了他也乏不是?不如老身再给爷您换几个跳舞的姑娘?”
王用眉头微皱,眸中掠过一抹愠色。
他本以为陈妈妈是来讨赏的,没想到却是来换人的。
想必是又有客人点了婉清姑娘弹曲,陈妈妈不得不上来找王用要人。
能逼得陈妈妈直接找客人要人的,身份定然不简单。
但陈妈妈既然没有明说,王用干脆也假装不知,好让陈妈妈将那人的身份说出来,自己好做对策。
略一沉吟,王用便道“说的不错,这美人儿看多了还乏呢?就更不用说曲子了。”
陈妈妈连忙接过话茬,“那是。那是,我这就给爷去安排几个跳舞的姑娘,好好给爷解解乏。”
“等一下。”
王用一抬手,赶忙叫住陈妈妈。
“可这曲,爷才刚听完一,远还没觉得乏。等爷听完第二,你再给来给爷换舞姬吧。”
陈妈妈闻言,不由眉头一皱。
迟疑了片刻,陈妈妈无奈道“爷,实话给您说了吧。现在严公子就在下边等着婉清姑娘唱曲呢?”
听到严公子,坐在屏风后的婉清不由得眉头一蹙。
“严公子?”王用打断道。
陈妈妈道“是通政司副使严通严大人的独子严仁飞。严公子我们胧月棚得罪不起,还求爷您大慈悲,让婉清姑娘随老身下去。今天大爷您在胧月棚的花销,老身做主,全都免了。”
说罢,陈妈妈便从荷包拿出一百两银票,就准备递还给王用。
王用脸色一沉,道“你的意思是,严公子你们得罪不起?我,你们就可以得罪的起了,是吧?你们胧月棚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银票你拿着,爷赏出去的钱,还从来没有要回来过。你下去告诉那严公子,等爷听完第二,就让婉清姑娘下去。”
通政司副使,一个小小的四品官,和门外站着的夜晓霜一个品级,他就是想巴结王用都没有门路,就更不用说他的儿子了,王用根本没放在眼里。
若来的是左相荀迂邈的儿子,王用说不定还会给他几分面子。
王用虽然定下了暂时认怂的计策。
但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来找他的茬的。否则,那他这侯爷岂不当得太窝心了?
陈妈妈见王用态度强硬,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在原地迟疑片刻,无奈悻悻离去。
没办法,这件事她处理不了,只好去找胧月棚的棚主了。
待陈妈妈离去后。
王用道“婉清姑娘,继续唱吧。”
“公子?”婉清有些担忧。
王用道“唱。”
婉清见状,也只好听命。
琵琶声再次响起,但是曲声已明显不如从前,婉清的心境已经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