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黄也开心得不行,一个劲的舔丁小波的手和脸。一人一狗腻歪了很久,丁小波才站起身来朝树下走去,阿黄则跟在他身后。
村里的妇女们围坐在黑的木桌边,一边麻利的处理各种海鲜,一边以小团体的形式聊天。
她们大都知道眼前这个白净高瘦的小子是丁仕蛟家的老二,但丁小波认识的人却不多。
“哎,小波,你可算好起来了,大年都急坏了,连着几天都没好脸色。”
跑上前来的,是大哥丁大年的青梅竹马丁慧慧,这两人也是原本双方家长都默认的准夫妻,奈何老爹丁仕蛟出了事情。
“身体刚好利索,快些回家吧,可别再被海风吹出个好歹来!”丁慧慧上来就一阵肢体接触,确认小叔子的身体状况。
“嫂子,我在家憋得慌,出来透透气。”丁小波笑着躲避丁慧慧沾满鱼鳞的手。
这一声嫂子,各方表情各异。
丁慧慧没想到平时跟个闷葫芦似的小叔子,居然一开口就叫到她心里去了。
边上的妇人则开始低头交谈,而丁慧慧的老娘刘桂芬的脸就不怎么好看了。
她丁慧慧的心意一直不曾改变,也不会改变,只是丁大年这个呆货,抓鱼是一把好手,脑子却轴的很,真是气死个人。
他老爹一出事儿,他就有意无意地跟自己划清界限,说什么不想耽误她,可她丁慧慧岂是他说耽误就能耽误得了的?
丁慧慧越想心越愤。
丁慧慧的老爹丁树飚倒是没有反对这门亲事,可也架不住决策权在婆娘刘桂芬手里。
虽说刘氏也不是个太势利的人,却也不忍心把女儿往火坑里推,这段时日一直明里暗里地劝说自己的闺女,可丁慧慧一直油盐不进。
为此,娘儿俩已经打了好一阵儿的冷战了。
就如今日,两人坐在一起剖了一上午的鱼,却愣是没说过一句话。
刘氏本来就心烦得紧,丁小波这一声嫂子更是让她直接破防,大拇指也被鲻鱼的鳍给扎破了。
倒是丁慧慧小脸一红,被这一声嫂子给叫得心情大好。
这小崽子以前一直文绉绉的,怎么看怎么别扭,只有他丁大年当个宝,还说他二弟迟早能当上大官儿。
虽说从未在宠弟上跟丁大年计较过,但丁慧慧心里至少有一万个理由,不看好这个小叔子能从书里读出啥名堂来,不然怎会直到今天才听他喊这一声嫂子?
这一声虽然来得有些迟,但丁慧慧却从未觉得小叔子如此顺眼过,心里不禁泛起一丝甜蜜的同时,又忍不住骂了丁大年好几句。
丁小波也不客套,走到刘氏那桌,上来就抓起一条目测七八斤重的鲻鱼,一手拿把锈菜刀干起来了,可把边上的一众妇人给整愣住了。
丁慧慧刚想劝他别添乱,可一看到丁小波一波流畅的操作后,就不说话了。
丁小波前世虽然从未跟父亲一起出海打过鱼,可从小过他手的鱼,怎么地也得装几个火车皮吧?
虽然刀不是很顺手,也不够锋利,但开背去脏一气呵成,把周围的女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丁仕蛟家的这个书呆子居然还有这手?藏得可真够深的。
一群人看他剖鱼跟看杂耍似的,可丁小波却被堆在脚边这些大鲻鱼给镇住了。
鲻鱼本是海边再寻常不过的鱼种,哪怕是前世近海渔业资源极度枯竭,老爹随便去闸口放个网也能捞上来几条。
虽然大部分也就比餐条大不了多少,但好歹还是有的,可7斤往上的大鲻鱼,哪怕是老爹年轻的时候,也已经不多见了。
而这样的大鲻鱼,地上还有一堆,都是丁树飙昨天夜里趁着一波涨潮抓的。
鲻鱼也叫乌鱼,现在正好是乌鱼的繁殖季节,大个的雌性乌鱼都是满籽的,丁小波刚剖的这条就是。
这乌鱼比前世台省养殖场里养了三四年的都大,而且野生乌鱼子的品质根本是养殖乌鱼子无法比拟的。
这么好的乌鱼子,浪费了实在是可惜,丁小波就打算收一点试试能不能制成后世的干制乌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