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
楼薇眼都没睁,用乡坪话嘟囔“你还不去上班呀?”
这是说的谁?看着她睫毛颤抖几下,翻了个身,权恒双肘支着床边,托下巴凑近她,想半天,她应该以为是楼堂吧,原来是睡迷糊了。
怪不得有古人爱美人不要江山,自己若是以后每天早晨都能看见她,就得以平凡热爱的工作,平淡的过每一天,这种宁馨,是可以让自己弃了繁华的路径的。
手指去撩她己经散乱的头,弄痒了她,手被挥开,轻哼了一声,他笑。
现在还没回家,那刚喊自己的不是楼堂?猛的睁开眼睛,顿时清醒,嗽的坐起来。
“你怎么在里面?几点了?”
“小朵都打过电话了,车快到了。”
“啊?”马上去摸手机,下床,却见那人仍不紧不慢看着她。
才知道对方故意这么说的。
“又这样,天天拿我当活玩具。”坐在床上,使劲摇摇头,舒一下胳膊腿,语气颇为不满。
“小木。”这个称呼真完美,杨宏伟天天电话里左一个宝贝,右一个宝贝,不知道换了十多个了,省事儿的是,称呼仍然是一个样。
他喜欢这种独一无二又亲密的互称。
“嗯?”眼睛还是有些模糊,她揉了揉。
“比玩具可爱。”权恒拉起她还在搓揉着眼睛的手“一起刷牙。”
这个还可以一起吗,懒洋洋的跟着起来。
镜子里两个满嘴泡沫的人,晃动着牙刷,互看着,这确实是一个美好的早上。
而对于楼薇来说,将来能拥有这样的生活,或许付出全部的努力都不一定可得,所以要珍惜。
由于要离开东市一两个月,今天早上的劳动是要分工了,权恒负责打扫卫生,楼薇仍然负责做饭。
“你行吗?把角落里清理仔细一些。”
从柜子里拿了白布,准备一会儿把家里的家具都罩住,听到这句话,却凑进厨房来。
“这句话太打击人了,你可以交代我仔细些。但质疑我行不行的,这样的话,还是不说的好,特别是现在,我受了强烈的刺激之后。”
其实她没全明白,但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快点去干活,一会儿小朵儿打电话来催,就来不及了,我刚才还想,宿舍里还有两件行李没收拾呢。”
权恒把下巴在她后颈蹭了蹭,并不准备,因为她听不懂就饶了她。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机会让我证明?”
“嗯?”
双手也从后面环绕到她腰上,楼薇似乎明白了。却不敢回应他这句。
“天气太热了,衣服都粘身上了。”想以此理由挣脱。
权恒在后面还是抱了半天,呼吸又平稳到粗重,又粗重归于平缓,才放开了她。
楼薇把存的最后一点米拿出来煮了两碗粥,冰箱里有三只鸡蛋,他放了一点菜,做了个蛋饼,勉强够早餐。
只摆了桌子,还没有开始吃,权恒的电话先响了,拿着手机,打开卧室的门,并没有关上,在里面讲电话。
不是有意去听,他讲电话的声音都传到耳朵里。
“这个暑假我先不去了。”
“没有呀,我还是要回乡坪啊。”
“两个小时以后就要出了,不信你问问小朵,我把她电话给你。”
“我知道的,我自己会判断的。”
“不然你回国呀。”
“好吧,再见。”
语气大约是和谁生了争执。
楼薇当然没有问,不过刚才两个人之间的那些让人沉静的氛围,突然间就消失了一般,权恒有点烦躁,却尽量忍着。
重新坐回桌上吃饭,有几不可闻的叹息声。
楼薇还没有想好是劝两句还是沉默不语,自己的电话也响起来了。她拿起手机,离开餐桌,背对着权恒站在客厅里接听。
“你昨天也没在宿舍睡吗?”是小朵的电话。
“当然在,不然我去哪儿?”这个反应像条件反射一样,马上从嘴里说了出来。
“那是怎么丢东西的,你总知道吧。”
丢东西了,什么情况?楼薇迅的理了理思绪。
“楼管阿姨留的是我的手机号,说咱们宿舍的锁有被撬的痕迹,现在大敞开着。”
“我早上5点钟就出门了,门锁的好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