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颂心拎着大包小包走出小区,果然看到一辆银色的车子停在路边。
见她下楼来,刘颂宁和蔡萌萌立刻从车上下来,帮她拿东西。
“姐,这都是什么啊?怎么没见你那行李?”刘颂宁都想好了,不管严颂心第二天早晨几点的飞机,他都要准时把她送到机场。
“行李不好拿,明早我先回来拿了行李再和朋友一起去机场。”
“哦。”刘颂宁不疑有他,只是如果没有行李,严颂心拿的东西未免也太多了,“你拿的这么多都是什么啊?”
“我做的菜啊!”严颂心和刘颂宁、蔡萌萌一起把东西都装进后备箱,“还有给妈妈买的衣服。”
给严妈妈的大衣买了很久了,她都没有拿回家,正好现在决定回家,就一起拿回去。
刘颂宁笑她,“你看看你,给妈买了东西还不急着拿回去。”
严颂心有些尴尬,以笑敷衍。
蔡萌萌帮她打开车门,声音软软的,“姐,上车。”
她坐进后排,总感觉自己像是多余的。
一路上刘颂宁一直和蔡萌萌调侃斗嘴,把小两口新婚的甜蜜表达地毫无保留。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祟,严颂心却没有一刻觉得自己像个电灯泡,他们俩的话题总能带着严颂心一起,让她并不会无话可说,也并不觉得尴尬。
一路说说笑笑,就这样回到了家,刘颂宁一个人把严颂心带的大包小包都拿回了家,让她和蔡萌萌轻轻松松。
以前的刘颂宁从来不会这样,更不懂得心疼人。
一个人总会长大,特别是男人,总是能在一夜之间成熟。
以前听到别人都这么说的时候,严颂心总是嗤之以鼻,但以刘颂宁看来,是真的。
她又看了看走在前面的蔡萌萌,心想或许刘颂宁的改变,跟这个看起来温柔可爱的女孩子脱不开干系。
回到家,严妈妈也做了一大桌子菜。
见到他们进门,双手在围裙上胡乱抹了两下,便迎到门口,就连刘志明也一反常态地站起身,挤出一个似笑非笑地表情。
“颂心,妈没有给你打电话,你就不回来过年了,是不是生妈妈气了?”严妈妈心思敏感,不说什么便先把责任揽上身。
刘颂宁一面把严颂心带的东西摆在餐桌和茶几上,一面安抚严妈妈,“妈,根本没有的事,我姐说了,她在家忙乎准备年夜饭,就忘了看时间了,你看看,这不是都带来了么!”
解释再多也不如这满满一桌子菜有说服力,虽然重新装盒包装,已经不如刚出锅时候经过精心摆盘那样看起来更美观,但每道菜的菜色搭配都是她心血的结晶。
这点不用旁人说,都能一眼看得出来。
严妈妈知道严颂心一直是一个人住,怎么也不可能一个人做这么多菜,便信以为真,自然乐得合不拢嘴,把严颂心的那些菜该热的热,能直接上桌的便装盘上桌,一家五口热热闹闹,摆了近三十道菜。
蔡萌萌话不多,不停地帮忙打下手。
刘志明也默默拿出珍藏的好酒,准备畅饮一番。
刘颂宁则是很“没规矩”地开始偷吃,美其名曰要第一个尝尝姐姐的手艺。
严颂心从来没想过自己这个早就残破不堪的家,也会有如此和乐融融的一天。
如果这只是一场梦,她真希望可以不要醒来。
大年初一一早,刘颂宁按原计划把严颂心送回她租的房子。
两个人一路上都没说什么,到了严颂心小区门口,刘颂宁才忽然开口,叫她,“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