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了土的药渣,安静的躺在秦云川的桌案上。
裴郎中用手指头拨拉着药渣,一一查看。
“回王爷,这是药性凶猛的堕胎药啊!
“下药之人,对药量的把控有十足的信心,不然这药喝下去,可是有危险的。”裴郎中摸着下巴上的小胡子。
秦云川面色微微绷紧,他脸上的鬼纹一时鲜红,一时又暗沉……
似乎彰显着他此时,起伏不定的心情。
裴郎中虽有些时候迟钝,但他最大的优点是,绝不多问。
王爷叫他辨认药材,他就踏踏实实辨认。
至于这开药的是谁,喝药的又是谁……他绝不打听。
秦云川挥挥手。
裴郎中躬身退走,临到门口又说,“王爷心浮气躁,红茶少喝,多喝点绿茶,生普,或是苦丁为宜。”
秦云川闭目不听,也不理会。
他的确心浮气躁。
起初,他只是猜测,阮宁让常嬷嬷买的是堕胎药。
可如今,证据摆在他面前了……
他才知道,自己心里那么难受。
还不如就相信她……信她那是“天赐麟儿”,信她她还是处子之身。
现在,他看到面前的堕胎药,就不由得想起……曾经,她是如何与秦昊欢好……
新婚夜,她是那般坚决的拒绝他!
让他以为,她是洁身自爱。
原来……竟只是因为,他非她所爱?
她在来京的路上,便已经委身秦昊?
她自愿的吗?
还是秦昊强迫她?
她跟秦昊才认识了多久啊!没有三媒六聘,没有洞房花烛!
什么都没有,她为何就屈从了?
她不是坚毅果敢的吗?
她不是诡诈计谋多端的吗?
她所有的手段,都只会用来对付他……不会对付秦昊吗?
“砰——”
秦云川越想越恼怒。
他一掌拍在面前桌案上。
花梨木的桌子,应声而裂……
“呕……呕……”
阮宁扶着桌子,吐得昏天黑地。
“大小姐!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常嬷嬷推门进来时,阮宁已经吐得虚脱,脑袋都快扎进痰盂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