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笙忍不住喊了他一声“廖宗楼。”
他这副半垂眼帘、语调落寞的样子,就真的很会招她心疼。
看来孟寒徵有些话说的没错——
她是真的心太软了,才总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闻笙清了清嗓子,制止他的犯规行为“不许撒娇。”
男人轻垂的眼帘,一抹幽光闪过。
怎么……他的宝贝这是被什么人指点过,学会反过来指责他了?
廖宗楼轻牵着唇,脸色淡淡“也算不上撒娇吧。”
他嗓音喑哑,宛如华美大提琴的嗓音,糅杂了一缕令人黯然神伤的情绪
“真要说的话,我是在吃醋。”
说着这话,廖宗楼侧过脸,捏着闻笙手指尖的手,朝自己心口的位置抚去
“这里很难受。”
年少时,他就是吃了没长嘴的亏。
世人都说廖家老大风流肆意,舌灿莲花,不知多惹满京城的闺秀喜欢。
而他,虽然生得好看,可那又怎么样——
母亲是续弦,不被父亲接纳,没有家族的继承权。
不苟言笑,性子又冷,脾气又凶。
那时,除了林大、林二他们,他根本没有别的朋友。
所以,那时虽然初见那日,一眼就喜欢上了她。
可他根本不敢也不懂表达。
他不会说廖宗昌那些哄女孩子开心的话,也不知该怎么讨得她的欢心。
就连她十八岁生辰那天送出去的礼物,都被她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
虽然没被破坏,但也足够明确地表了态。
闻笙被他说的心口微窒。
她忍不住软了腔调“你难受什么?”
“我跟孟寒徵,又没什么。”
廖宗楼当然知道他们两个现在是没有什么。
但过去已经生的事,已然足以令他介意。
更别说,没人能预测未来会生什么。
他目光深浓,凝着她神色温软的眉眼“闻笙喜欢我吗?”
“是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非我不可的那种吗?”
试探心爱之人的心意时,甚至不敢轻易说出那个“爱”字。
闻笙的心,泛起一阵绵绵密密的疼。
她看着廖宗楼,唇张了又张,缓缓吐出一句“喜欢的。”
不久前,方枕风曾问过她相似的问题。
那时,她答的是喜欢过。
因为不确定他也会回应相同浓度的情感,所以宁可当作一切永不生——
就当一切,船过水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