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敞开,屋内的玉罗香被寒风吹淡了些,进来的丫鬟端着热水与手帕在外室低头侯着,气氛一时压抑得喘息不过来。
江郎中把了把脉“大夫人这是要生了,老夫这去开催胎药,快去派人去请稳婆来吧。”
“生了?怎么会,胎儿还不足月。江郎中……”舒意言煞白着脸色,颤颤巍巍的摸了摸肚子。
严妈妈心里惶恐,面子上还是淡定几分,拉开了舒意言惨白双手,“宫里的太医也快到了,翠枝,你到门口里等着,看见太医立马拉到这来。”
舒意言的泪滴在玉芝手上,玉芝才如梦初醒,握着舒意言的手在旁安抚。
“来了!太医来了!”翠枝拉着衣着官服,年过三十模样的男子。
“沈太医呢?”严妈妈问道。沈太医在宫里也是位于太医院太医之,可见医术高明。也正是因他医术高明,昨日拿帖子去宫里请的沈太医,今儿来的还不是沈太医。
太医拱手作揖,慢慢道
“皇后娘娘凤体有违,沈太医去给皇后娘娘号脉了。”
屋里的人都急得焚心般,这太医爱戳磨人,步子迈的不徐不疾的,看的严妈妈心里只呼大气。
舒意言嘶哑叫着,大汗淋漓,汗浸湿了脖子下的衣襟,舒意言一手摸着肚子,一手被太医诊着脉,时不时嘶哑的嘤着声,太医把着脉皱眉摇着头。
“夫人腹中胎儿还不满月,今是动了胎气,将要临盆。催产的汤药熬了吗?”
“已经派人去熬了!。老奴这就去催催。”
“太医,你能否保我腹中胎儿平安?”舒意言用力攥住太医的手。
“老夫竭尽所能保夫人母子平安。”
“稳婆来了。”翠枝含着泪,又将稳婆拉了进来。
屋内一时乱作一团,舒意言沙哑的叫喊着。过了一个时辰,舒意言的声音渐渐小了起来。
“来人,快把参汤端来。”玉芝怒喊着,“快啊!”
玉芝扶着舒意言灌了一碗参汤,参汤的药味与浓浓的血腥味混在一起,玉芝强忍着悬在眼眶子里的珠泪,将手里的参汤整碗的灌了下去。
舒意言呛得连连咳嗽,回神有了些力气。
“夫人,您还记得生小姐那会儿吗?也是大冷的天。奴婢也像现在这样握着您的手,奴婢说,夫人,你再用点力,再用点力就出来了!夫人,这次我们一定能生出个小公子的。”
玉芝温热的泪滴在舒意言手背,舒意言呻吟一声,鼓着一股劲。
“玉芝,我没力气了,我不行了。”舒意言虚弱的开口。
屋内骤然安静,血腥味压过了玉罗香的香味。稳婆埋头在舒意言身下,双手满是血污。
玉芝看稳婆手里那猩红的血污,呜咽的抽泣。
玉芝感受到自己紧握着舒意言的的手没了力气一般。
“大夫人!你想想舒家。您是舒家的血脉,夫人……”玉芝把头埋在床边。
舒意言听着舒家,就像抓住了生机,用尽力气嚎叫一声。
严妈妈在旁擦着细汗。
“看到孩子的头了!”
稳婆的喜悦声让屋内的人缓了一下。
“出来了!夫人,出来了!”欣喜的哭笑着。
舒意言虚弱的弯了弯嘴角,“是公子吗?”
稳婆将婴儿抱到棉衾上,“是个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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