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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页(第1页)

他不知道。在他之前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他还对这个词还没有太多的研究。也许,他遇见她,真的是个错误。她还清醒着,而他则坠入了深渊。可是,他们总归是两个世界的人,有各自的生活,谁也越过不了他们中间的那条隔阂。段鐾剡摁灭手中即将燃尽烫到手指的烟头,转身离开阳台。他不知道将来某一天离开时,是否也能像刚到这里时那般潇洒。空气中的烟味还没有散离,在半空中一缕一缕地破碎。……司瑶倩承认,她是个自恋的人,非常的自恋。很多人不了解她的痴她的狂、不了解她那颗无色的心、不了解她喜欢那种美得蚀骨的东西。再了解她的人,不如她自己了解自己。司瑶倩知道,她只向往这世间一点点的好,她便是那尘埃里的花,可以开得芬芳。她叫自己花痴。一个迷恋爱情的女子,是可以叫花痴的。司瑶倩一直认为人有前世来生之说,也一定会有那么个人在等待你,或早或晚,遇到了,相爱了,欢喜了,忧伤了,纠缠了……有过的爱情,他给的最美。但遗憾的是,她之前的情感生活让她回想起来,充满的都是酸涩与麻木。当徐易和她叙旧时,她平静如初。她发觉自己连从前最熟悉的人都疏离了,这才知道,她已经放了他了。从心里。也许放爱的,只是自己的青葱岁月。大段无用而多情的光阴,一切还没来得及发生,就像设计图纸时,最美的一张图案在白纸上出现,她是那淡淡的灰白,没有色彩,晕染了时光,却空空如也。而做花痴的女子,大抵愿意和爱情作一场战争。没完没了、死皮赖脸、撕破了脸还是要问:“你还爱我吗?爱吗?!”这问里,是多么执着而可爱。可她不曾为徐易那么执着可爱过,那么疯狂不顾一切过。其实花痴就是一个瘾。就是对爱情上了瘾。所以,在意于他,每天想吃什么早饭,什么时候回来,路上安全吗,在和别的妖女鬼混吗……她对段鐾剡的关切与在意已经超乎她自己的想象了。她慢慢成了段鐾剡的专属黄脸婆,邋遢,嘴碎,但心疼他。孤注一掷,知道是病态,可是无力自拨。这种病容易上瘾,出现在他面前时,她必然精神焕发,牙尖嘴利,好像是趾高气昂的周扒皮一样,而他就是那苦命的长工,任她欺压。他不家,她懒散在床上,不洗脸不梳头不吃饭,发呆。后来司瑶倩明白那些想戒掉什么东西的人的心理,比如戒烟戒毒,大概也不是多难,那是个心瘾问题。爱的焦虑症状,就是用烟来衡量时间了。一支烟,是他吃饭的时间。两支烟,是他洗澡的时间。三支烟,是他跟她没话找话,而她从忍耐到爆发的时间。而半包烟,则可以度过半个寂寞夜晚——如果这个夜晚恰巧还有一轮月亮,那么,真是又风情又旖旎又凄凉。司瑶倩知道,自已中了毒,上了瘾,到最后她才终于明白,她只是在和自己交战。天亮了,司瑶倩睡了。天亮了,请不要叫醒花痴。……但是花痴终究是要醒的。因为是周末。而周末,有更多的花痴要杀向司瑶倩的家,因为这里有旷世美男可看,可调戏,可花痴。明娜、马筱婷还有普洱如同到了自己家一样,轰轰烈烈、浩浩荡荡地就杀了进来。普洱手里还提着早餐,面包和奶茶。明娜吆喝一声,“姑娘们,起床了,吃饭,接客啦——”说着朝着起来开门的段鐾剡结实健壮的胸肌上一拍,心中暗自窃喜:“哈哈,揩到帅哥的油了!”还没等段鐾剡反应过来,已经连中三掌“九阴白骨掌”,幸好他忍受力强,他已经习惯了这些女人的非人行径。司瑶倩迷登着朦胧的睡眼出现在客厅,她朝着明娜、马筱婷、普洱说:“你们又来调戏我家的美男了!”一句“我家的”让一旁的段鐾剡心里一动。他看着她,可惜她不看他。司瑶倩穿着宽大的米老鼠睡衣,蓬松着头发,一副未睡醒的样子很像小女孩,明娜过来揪着司瑶倩的睡衣,嫌弃得直摇头,“司瑶倩,你天天就穿着这样的睡衣睡觉?!”马筱婷也说:“是呀,司瑶倩你的表现也太让我失望了,你在我心中一直是集端庄与妖媚于一身的现代女性的代表,谁知道你背地里的一面然竟是这么无趣的——”普洱边喝着奶茶边点头:“恩,说得对,喜欢倩倩姐的人肯定是恋童癖——”段鐾剡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明娜摆摆手,又为司瑶倩平反,“不过这丫头的身材还是不错的,该大的大,该小的小——皮肤也滑,摸起来也很舒服——”说着明娜又朝段鐾剡拍了一掌,说:“帅哥,我说得对吗?”她也没指望段鐾剡能回答,但段鐾剡却回答道:“没错——”客厅里的众人都石化了。马筱婷首先反应过来,连忙像八卦记者一样,蹦过来兴奋地问段鐾剡:“你怎么知道?你摸过?!段鐾剡正要回答,司瑶倩已经拿起沙发坐垫朝他砸了过来,脸红得十分可疑。明娜笑着说:“司瑶倩,你要杀人灭口——”司瑶倩拿着要吃人的眼神怒瞪段鐾剡,他打的什么主意?想要在众人面前表明他和她已经既定事实吗?!要是他敢胡说,她立刻让他扫地出门!段鐾剡见司瑶倩发怒,便笑着低下头,任凭明娜和马筱婷她们怎么追问也不说。但好奇心害死猫,越是不得知道这个惊天的秘密,三个女人越是坐立难安。威逼利诱,谁也没有办法从司瑶倩与段鐾剡的嘴里挖掘出任何有用的信息来。“你们很黄很暧昧!”明娜鉴定完毕。普洱累了,坐下喝奶茶,她举着奶茶杯子感慨地说:“为什么我花4块钱买的奶茶不能变得再大杯点呢?”明娜仰面靠在沙发上,说:“你念‘大悲咒’试试。”“真的?”普洱转头问马筱婷,“那大悲咒是怎么念的?”众人皆翻白眼的时候,门铃又响了。段鐾剡去开门,来的是邻居杨少保。杨少保一人独守空房,本来就寂寞。听闻对面有美女的娇笑声,忍不住心动,连忙收拾打扮一番前来敲门,想和美女们认识认识。明娜先给杨少保算了一卦,“你干劲十足,刚毅果断,盲目冒进,抢先心重,毁破灭性格,彻底的合理主义者,对喜欢的女性爱护备至。”这一卦算得杨少保对明娜是五体投地,惊为天人。杨少保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指着司瑶倩说:“你给她算过吗?给她也来一卦?”他心下暗忖,他是不是和司瑶倩犯冲,他可以从明娜的推算中知道司瑶倩的性格,以后可以跟司瑶倩打好关系,毕竟她是他未来女朋友货源保障的可靠供应者。明娜头都没抬,说:“司瑶倩?她?我早给她算过了,她神经质而不快活,善变,急性子对性冷淡,憧憬柏拉图式爱情恐有夭折之虞,长寿而晚年寂寞。”司瑶倩不自然地躲开段鐾剡望向她的目光。杨少保近乎于谄媚地围坐在明娜身边,一定要明娜给他算算流年以及财运、桃花运什么的。明娜从眼镜片上凝望了杨少保许久,才语重心长地说:“不是我不给你算,是你的面相太奇特——”“哦,怎么奇特法?是了不起、惊天骇俗的面相吗?”杨少保急切地问。明娜犹豫了一下,方才点点头,“也可以这么说吧。”“那你快说说我听听。”杨少保迫不及待。“你圆头大耳,嘴唇很厚,肤色粉红,绒毛软细,是个有福相的——”明娜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真的?那我有桃花运吗?”杨少保最关心这个问题。明娜翻着白眼作思考状,然后回答,“恩,这个不太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你的子嗣很多,而且都是一窝生的。”话音刚落,客厅里的人皆笑作一团。只有杨少保不明所以,嘿嘿跟着傻笑。……天气太热,又没有空调,客人们都坐不住,大家提议去钱柜唱歌。因为钱柜中午管饭而且还有免费空调吹,又可以唱歌喝酒,简直是一举多得。杨少保举双手双脚赞成,他已经压抑和憋闷得太久了,他需要去吼一吼,将人世间的不公都吼出来。司瑶倩虽然觉得腐败的时间还尚早,但见客人们人心所向,也就同意了。段鐾剡说他有稳定的工作又是男人,他负责买单。杨少保则说他,恩恩,负责保护美女。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又向ktv进军。周末的钱柜生意出乎想象中的好,ktv包房就像抢特价猪肉一样紧张,人人都在外头的沙发上虎视眈眈,伺机抢房。ktv包房里的人往往还没开门人都被挤成五花肉了。好不容易才轮到司瑶倩她们,门刚一开,杨少保第一个冲了进去。他手持拿话筒,站在包厢里小舞台上的大电视屏幕前,摆了个自认为很酷的造型,问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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