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兰惊讶道“你们这么干,人家乐意?”
黄自立得意道“不乐意怎么着?不乐意的有派出所呢,拘留几就都乐意了。”
郭旭气道“对,我就遭过这个劫,什么敲诈、勒索,狗屁!就是欲加之罪!”
周正平问道“那就没有事后上访的?”
杨志道“有啊,怎么没有?有就有呗,我们只管拆,上访又不是告我们。拆完了拿钱走人,跟我们雍毛』的关系?”
一个住户问道“要是宏明公司也跟你们似的,跟咱们来硬的怎么办?”
黄自立不屑道“在新阳就没有比我俩强硬的,老子家在这儿,我看谁敢接这个强拆的活儿!”
周正平拉着老脸夸赞道“好兄弟,是条汉子,咱家属区有你们哥俩这样的还愁没有底气跟宏明公司讨价还价?”
杨志道“行了吧,陈阎王家都拆了,要是他心里不平衡,调转枪口跟咱们干,谁都不好受。”
周正平道“陈凡?我了解他,他干不出这样的事儿来。”
杨志琢磨道“你了解他?对了,那年你可是跟他警民合作,弄走了不少邪教分子。”
周正平道“什么呀,你们不知道,陈凡最早就是纺织厂的临时工,那时候在我手底下做事,老实的很。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软,看不得别人遭罪,他要是看见家属区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满街的建筑垃圾,人们出来进去都要翻山越岭,绝对狠不下心帮宏明公司。”
会议开了一个时,布置好任务之后便各自离开了。
周正平组织人清理着道房里的垃圾,将每排房子之间的道房清理出原有的路之后,垃圾也只能堆在被拆除的废墟上,因为他们雇不来车。好不容易谈好了几个农用车,也只能晚上偷偷的来拉,因为市里对流动人员的管控越来越严,生怕有非典携带者四处流动,传播疾病。再到后来,进市的路口白黑夜都有人把守,到了晚上,只让出不让进。
四月初,江东的大学城全部封校了,学生们只能在学校里活动,一个也不能出学校。阳纺路和厂后街两侧的门市66续续关门了,有的是害怕陌生人来,有的是压根儿就不愿意招待陌生人。星城步行街上的商铺里,服务员们带着口罩,见到顾客爱答不理,生意也越来越冷清。街上的行人经常可以看到公交车司机停都不停,直接越过站台而去,因为没人愿意在公交车上近距离接触陌生人。
进入西南角家属区的路口不多,只有一个主路口,两个路口。拆迁委员会已经全面接管了居委会的工作,派人轮流值守在路口处,不许任何一个陌生人进入。
委会主任田华(原纺织厂人事科长)带着副主任王拥军(原纺织厂人事科干事)找到了阳纺路派出所。
田华一进派出所所长的办公室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邢所长,你赶紧出面管管吧,西南角的人们都翻了了,我什么都不管用了。”
邢峰内心好笑的想着你以前不也是什么都不管用么?但嘴上仍旧带着笑道“田主任,您今年六十二了吧?怎么干了一辈子人事工作,现在反到让别人给夺了权了?”
田华继续哭诉道“对,对,他们就是夺我的权啊,他们这是要造反啊!”
邢峰对老太太逗弄道“那您是什么意思呢?”
田华叫嚷道“把周正平他们都抓起来!他以前是邪教分子,现在肯定是想趁『乱』帮邪教搞复辟!”
邢峰笑着试探道“他们都搞什么了?”
田华声泪俱下的控诉道“他们『逼』我量体温,我体温高,不让我进西南角家属区!他们这是欲加之罪!就是为了阻止我进去劝职工们拆迁!替钉子户们找借口阻止区里的拆迁宣传!”
邢峰机敏的带上口罩问道“您体温多少啊?”
田华看邢峰戒备的样子,气恼道“我,我,我体温不高!”
邢峰对王拥军道“拥军啊,田主任岁数大了,抵抗力不如年轻人,现在这个时候不要让她这么『操』劳,为国家奉献了一辈子的老同志了,怎么能摔倒在跟病魔作斗争的路线上呢?赶快扶她回去,有什么事咱们打电话就可以了,尽量少走动。”
王拥军见田华气的要背过气去,忙用手在她后背用力向下捋着,边捋边替田华解释道“纺织厂倒闭之后,家属区里的计划生育工作一直是田主任在抓,没少得罪人,人们这是趁着非典的『乱』劲儿故意刁难她呢。”
守在门口准备汇报工作的王娟『插』话道“我知道田主任是个做事认真的人,计划生育咱们先放到一边不,拆迁的事儿是能跟住户们认真的事儿么?咱们都在西北角的楼里住,不适合过去『插』手管人家老平房住户们的拆迁。”
王拥军不解道“可动员拆迁是区里安排的工作啊!”
王娟道“他们那是助纣为虐!”
邢峰对王娟喝道“别瞎!你在这儿待着,我跟拥军送田主任回去。”
王娟看着三饶背影出了门,自言自语道陈局都没法管的事儿,你一个老太太逞什么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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