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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页(第1页)

年级主任明显脸色尴尬,轻咳一声,避重就轻:“任书语啊,你也是个好学生,以后出去要先跟老师说一声知道不知道。不然我们该有多着急。”着个p急,我心里鄙夷,要是没有杜心妍的这番闹腾,谁知道我昨天夜里不在宿舍的事。“昨天晚上我跟杜心妍起冲突的时候,我因为生气口不择言惹恼了生活老师。我想我若是再吵醒老师的话她肯定会更加生气,所以我就没说。加上当时我也没想到得去医院才能处理伤口,所以……老师对不起,是我做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做了。”装小样,装可怜,分工合作,我的任务就是要在老师们心目中确立绝对无辜的形象。这时候,我平素的良好表现就起作用了。尽管老师们来势汹汹,但从身为教师的职业本能上讲,他们是绝对偏向我这个“学习勤奋刻苦,品行优良”的统招生的。何况还有另一个品行优良绝对优秀的学生作佐证。“不就是被抓了一下吗?你有娇贵到非得跑到医院里去的地步吗?”杜心妍气急败坏。“抓一下事小,可是我怎么知道有没有狂犬病毒。”班主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教导主任也是面容微耸。秦歌干脆哈哈大笑。我还一本正经道:“你别误会,别想歪了,能传染狂犬病的不只是狗。”秦歌跟我一唱一和,高声道:“对,这个我也知道,只要有狂犬病的都能作为传染源。”杜心妍暴跳如雷,口不择言道:“你们奸夫淫妇,串通好的。”教导主任立刻发作:“住口!你一个学生怎么能说出这样恶毒的话去诬陷自己的同学。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叫做诽谤,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说几句嘛。”她不服气,小小声地回嘴。年级主任露出鄙夷的神色。平心而论,主任虽然油了点,但还算耿直,对学生,自然是喜欢好的。“行了,你出去。我会打电话找你的父母好好谈谈的。秦歌,你也出去,任书语,你留下来,好好把事情讲清楚。”教导主任发话。“好的。”我表现的很乖巧,不玩任何小花招。主任老爷子吃过的盐粒比我吃过的米饭还多,什么样的学生没见过,何况他还是教育心理学博士,在他面前玩,整个自投罗网。“你说你跟舍友起冲突时惹恼了生活老师是怎么回事。”“是我不好。我当时脖子被抓的很疼,老师还一个劲的数落我的不是。我想到她爸妈每次来看她都会送生活老师很多礼物,我就想当然的以为老师因此偏向她。其实后来我再一想,老师应该只是因为当时不清楚具体情况才这样处理的。”“脖子都抓成这样,还是当着她的面抓的。她怎么着也不应该再骂任书语啊。”班主任走到我身边,轻轻问,还疼不疼。我摇头怯怯道,有一点。她摸着我的头说,还好不是大伤,这几个月没吃刺激性的食物,落下疤就不好了。“你跟舍友为什么吵架?”“她老是深更半夜还打电话,而且声音还特别大。我睡眠不好,有声音就失眠,回到教室的时候,班上的同学看我的眼神都有点怪怪的。毕竟是彻夜不归,我也不指望他们能以看英雄凯旋的姿态迎接我。当着我的面,他们不好说什么,我就干脆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径自回自己的座位。林风看到我立刻问我脖子的情况,强烈推荐薰衣草去疤精华油。我笑着用书敲他的头,骂道:“去死,别诅咒我留疤。”萧然抬头问:“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没事了。怎么样?”我偷偷向他比划了一个v字,一切顺利。“好,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地理课你还是睡觉吧,我们给你把风。”萧然点头,面色平静的不能再平静。我回过头来才发现晓谕自我进教室后就一语不发,我在她眼前挥挥手,她抬头勉强笑:“书语,你回来啦。”神色极度不自然。“任书语,听说昨天是秦歌送你去医院的,脖子上的伤有这么严重吗?”文辉难得光临我的座位。我小恶细胞“刺溜刺溜”的长,超级不爽她得陇望蜀的行为,故意刺她:“我也怕麻烦学长,不过学长说他不放心,坚持要送我去。学长真是一个很好的人呢。”她脸色变了三变,僵着脸走了。萧然回篮球队以后,她跟秦歌的关系似乎出现了危机。脚踏两只船是个技术活,骑驴找马更是如此,搞不好马毛还没摸到,驴子就失望地走了。萧然和林风乐不可支,有恶趣的不仅仅是我一人。晓谕忽然“腾”的一下站起来,看我们莫名其妙地盯着她,她面色苍白地表示要去学校超市买点吃的。“书语,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挤出的笑脸却是比哭还难看。“行了,吃什么东西。”林风的脸迅速拉下来,“你坐下来,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我的记忆里林风从未有过如此严肃认真的时候。晓谕被他的目光震慑了,乖乖地坐了下来。“昨天送她去医院的是萧然,不是秦歌。”云晓谕惊呼之前被我捂住了嘴巴,姐姐,这一叫可是三条鲜活的人命。“那,那为什么……”她艰难地把空气吸进肺里。“你傻啊你,萧然是住校生,出去被逮到会死翘翘的。”“你傻啊你,萧然都去了,怎么还会让秦歌带书语去。”我跟林风同时开口解释。他的话落下半晌我才反应过来,莫名其妙,为什么萧然不会让秦歌送我去医院。不过林风没空跟我解释这个,他忙着跟晓谕解释当时的情况。萧然从女生那里知道我跑出宿舍后(他的红粉知己一向多,不用他开口,自有人电话汇报),立刻要出去找我。本来林风也想跟出来的,但萧然说两个人目标太大,而且万一有什么事,有个人留守也好支援,他就留下来了。我听了暴感动,对着林风眨巴眼睛,郑重表示,以后除非是迫不得已,我绝对不会再用书敲他的头了。林风回答我“去死!”,脸上虽然笑着,眼神却极为落寞。“萧然,你好够意思哦,书语没白被你天天欺负。”晓谕崇拜地看着萧然,后者哇哇抗议,我什么时候欺负过她了,明明是她老气我好不好。林风低声说:“你天天欺负我,可是如果换成你,我也会出去找的。”晓谕的笑容停在了脸上,忽然调皮地眨眼,道:“所以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为朋友两肋插刀。来——”她伸出一只手。我把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然后是萧然的,最后,林风大声道:“好,最好的朋友。”手也落了下来。最好的朋友。杜心妍莫名其妙地转学了,我也换进了新的宿舍,楼下的生活老师成了张新面孔的时候,我还有点迷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我稀里糊涂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干脆继续漠不关心下去。我的记忆如果没有发生偏差的话,这一切应当是随着萧然回了一趟家以后发生的。我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他回来以后给我带了一大罐怡口莲,我当夜宵吃掉以后足足长了十斤!足足十斤啊,我能忘了这么恶劣的事吗。我一面吃着巧克力,一面咬牙切齿地控诉,坏人啊坏人,明明知道我对它没抵抗力的。边吃零食边看书的坏习惯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养成,大学里也没改过来。结果人家期末考“噌噌噌”地掉肉,就我“刺溜刺溜”地长个一圈,多残酷的事实啊。我学习的时候颇为投入,身边人的举动都不太在意。这样,班上人怪异的反应居然也没给我造成多少不良影响。吃好睡好,生活还有什么烦恼?做试卷啊,写习题,高一的时光就这么“吭哧吭哧”的走过去了。这就好象跑八百米,在跑道上挣扎的时候还觉得永远也到不了终点,跑过去再回头一看,怎么这么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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