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偷偷藏了那么多的草药,我看她就不是真心想要救人的!!!”孙大娘在背后鼓动着。
其他村子的人都看向了程温棋,满眼都是嗜血的嫉恨。
他们逃离出来,根本没带多少东西,这一路上都有看到程温棋生活的有多滋润。
心里有多羡慕,现在就有多嫉妒。
每天晚上她都盛很少的粥,肯定是车上有吃的,他们在车上偷偷的吃。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一个又一个的人站起身来。
季糖糖顶开刀鞘,撩开身上的披风,把商滍之和程温棋挡在身后。
真是升米恩,斗米仇。
火光被寒风吹的不断颤动着,摇晃的灯光彰显了心境的不稳,有人偷偷的用衣角遮住了脸,露出的眼睛只剩下野兽的贪婪。
周围的村民不安的动了动,小心翼翼的远离了程温棋。
季糖糖的视线落在程温棋的脸上。
空洞的眼神,脸色几乎苍白。
“拆车厢!!!”火光摇晃处传出来了第一句似有若无的声音。
他煽动了所有人的情绪。
“我们要活着!!!”
“拆车厢!!!要活命!!!”
“要活命!!!”
一旁的陈家媳妇拽了拽程温棋的衣角,手里还捧着破了一角的白瓷碗,“程大夫,你要不把车厢拆了吧,反正你们有钱……”
“是呀,干柴真的没有了,你要不拆了吧,你会医术还能挣钱的……”
“程大夫……”周围此起彼伏的声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劝慰着程温棋,语气一个比一个诚恳。
李大壮站起身来,“凭什么?程大夫为了救人已经把药材都拿出来了,你们还想拆人家的马车,要不要脸!”
“李大壮你别装的一脸慷慨,你是不是想让大家伙去死呀,你这是拿大家伙的命去讨好程大夫!”孙大娘指着李大壮的鼻子说道,“臭不要脸!”
“跟她说什么,直接拆呗!”远处火堆里一个比程温棋还要高上一头的男人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把砍刀,冲着马车就去。
一个人动了,所有人都站起来了,谁也不想让别人独享好处。
缓缓的站起身来,季糖糖看了李大壮一眼,手里的短刃狠狠的钉进车厢了,一脚踢飞了最高的壮汉,冷声说道“我看谁敢动。”
“他杀人了!报仇!”
“报仇!!!”
“赔偿!!!”
此起彼伏的叫喊声给了这群互不相识的人巨大的勇气,他们拿着刚刚挖土砍柴的家伙,一步一步的靠近着季糖糖。
捏紧刀柄,季糖糖眯起眼睛,神情越坚定,手却没有抬高一分。
他们是百姓呀。
季糖糖在心里不断地挣扎着,眉头紧紧的皱起,刀刃对着冲来的村民。
咬紧后槽牙,季糖糖的刀刃抬高了两分,刚刚上前一步,程温棋就放在了她的身前。
抬手用力一挥,无数的药粉顺着风的方向涌向站成一堆的村民,如同迷雾弥漫,在寒风中模糊了她的神情。
“啊!”最前面的村名掐着脖子躺在了地上。
身上,脸上一个喘息间就长满了红色的疙瘩,还在不断地长大,脸上的疙瘩更是肿了起来,倒在地上痛苦的扭曲着。
“救命。”又一个倒下的,口中很快吐出了白沫,在地上挣扎嘶吼,却慢慢的不出声音。
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后面的村民满脸惊恐的不断的后退。
伸手指着程温棋的方向,下唇不断的颤抖着,“妖怪,妖怪,她是妖怪!!!”
“她会杀人,她刚才是不是和我们喝了毒药,救命呀,她给我们喝的毒药。”一个女人不断的摸着自己的脖子,半跪在地上痛苦的嘶吼着。
听到女人的话,所有人都在摸自己的身体,“她给我们喝的毒药,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