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扶瑶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喉咙还真是干得难受,遂点了下头。十六见状,跑到桌边踩着凳子倒了杯水给苏扶瑶送过来。
毕竟年幼,不知道喂水时要把头扶起来,而且也没那个力气把头扶起来,就直接拿杯子往苏扶瑶嘴里灌。一大杯水,嘴巴没喝进多少,倒是把脖子给浇了个透湿。凉水一激,原本还有些迷糊的脑袋这下彻底清醒过来。
“我给你擦擦。”末了,十六还拿袖子给她蹭了蹭嘴。
苏扶瑶欲哭无泪,但却成功的被这个虎头虎脑的家伙给圈了粉。
其实第一次被十六压住的时候她就被痛醒了,后来听到有女人话,一时莫名心虚就继续装昏迷。在这期间,她已经记起穿越和受赡事,大概理出头绪,应该是冒牌货太子制服了刺客,再治好了她的伤。
还算那个冒牌货有点良心,也不枉她冒着生命危险出手相救。要是因为一时善心泛滥给丢了命,那她可就太冤了。
待痛感缓解了些,苏扶瑶冲十六笑了笑。明眸皓齿,黛眉弯弯,就像母妃种在园子里的太阳花,实在好看。十六又拿指头戳了下苏扶瑶的脸蛋儿,也跟着咯咯笑起来。
苏扶瑶哭笑不得,没想到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被洒戏,对方居然是这么一个屁孩儿。
“喂,我问你。”苏扶瑶轻声道,为了听清楚她话,十六将脑袋凑近了些。倒不是她刻意压低声音,而是尚且虚弱想大声点也没力气。“那个谁,宫凌霄呢?”
那晚上他‘我宫凌霄一不二’,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这个名字吧。
“我不是喂,我是寒儿。”十六极其认真的纠正,后见苏扶瑶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于是抛给她一个‘算了,不跟你计较’的眼神。
“九哥出去了。可能是被父皇废了太子,心里不痛快,散心去了吧。”
被废了?
苏扶瑶一开始还有些意外,后来想起偷听到的狸猫换太子,也就明白了。
“那他现在是怎样?”苏扶瑶忙问。她初‘穿’至此,暂时又找不到回去的办法,无亲无故无依无靠,唯一有交集的就是这个被迫下岗的前太子。她于他有救命之恩,还指望靠着他能让被迫留在这边的日子能好过点呢。
“什么怎样?”十六皱着眉头,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就是——”
“怎么栓门了……殿下,你在里面吗?”苏扶瑶正要解释,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莲衣的声音。
也没做什么坏事,但苏扶瑶就是莫名其妙的心虚。嘱咐十六别她醒了,然后闭着眼睛继续装昏迷。十六虽然不明白她的用意,但还是听她的话,开门迎了莲衣进来,只字未提苏扶瑶苏醒的事。
“有人来过吗?”莲衣先去查看了一下苏扶瑶,然后扭头问十六。
“没樱”十六摇头,目光却不自觉的往床上飘。莲衣觉得奇怪,正要询问,却遇上采儿来接他回去用午膳。十六如释重负,与莲衣匆匆道别后便离开了。
“这个机灵鬼。”莲衣念叨着,又偏着头仔细观察床上的苏扶瑶,突然现被面的颜色有些奇怪。伸手一摸,是湿的。
扭头见桌上放着一个用过的杯子,莲衣寻思应是殿下喝水时不慎洒在了床上,便没有多想。
约莫两刻钟后,朱太医来了。给苏扶瑶诊了脉,脉象平稳搏动有力,随时都可能醒来。然后又揭开纱布看了眼伤口,奇怪的是伤口略有些渗血,状似活动导致撕裂。可人还没醒,又怎么会活动呢?
“有没有可能是压的呢?”莲衣猜测,随即道出十六殿下顽皮坐在苏扶瑶身上玩闹一事。
“也许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朱太医也不深究,给伤口换了药后就离开了。
莲衣又在房里坐了一会儿,没多久就听到屋外路过的宫女宫凌霄回来了。从里边扣上窗栓,再锁上门,确认无误后莲衣这才离开。
既然苏扶瑶随时可能醒来,那就得问问殿下看是否要做什么部署安排。事关重大,他们必须在苏姑娘醒来的第一时间对齐口风。
立了秋的气,一早一晚寒甚露重,正午的太阳却依然热烈。在房顶趴了足足半日的蒙面人抹了把额上的汗,确定莲衣已经走远后方才直起身来,纵身跃下房顶消失在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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