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出身官宦之家,其父是南部一县的知府。进宫本是来当秀女,但因为在家里娇宠惯了,进宫也不收敛骄纵放肆的性子,惹怒了宠妃从而降成宫女。
这龙凤镯是她离家当双亲所赠,她爹娘希望她能得到圣上宠幸光耀门楣,有金玉良缘龙凤呈祥的美意。请了县里最好的匠人打造,纯金所制的龙凤盘绕在上好的滇藏翠玉对镯上,金玉相辅价值不菲,可以其他所有的东西加起来也比不上这一对镯子。
所以拿回东西后,她先找的便是这对龙凤镯。龙凤镯不在,其他东西少或没少都已经不重要了。
“贱人,你快,把我的镯子藏哪儿去了?”娇着扬起手又要往幻儿脸上招呼,幻儿不闪不避,眼看又要受皮肉之苦。苏扶瑶忍无可忍,推开衣橱门冲了出去,然而她还没跑到幻儿身边,耳光就已经落在了幻儿脸上。
呃……这跟她想的不一样啊,古装剧里这种情况如果有人出手相救的话,下一个镜头应该是抓住施暴者高高扬起的手一把将其甩开才对。
果然,现实和艺术作品之间隔着很长一段难以逾越的距离,不过这并不影响苏扶瑶为幻儿讨回公道。
她做事向来奉行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原则,既然幻儿冤受了耳光,那就给她还回去。所以,正当大家还在为苏扶瑶的突然出现而震惊时,苏扶瑶已经撸起袖子往娇脸上甩了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
“你……”娇捂着脸又气又委屈,却因为从秀女降为宫女长了记性而不敢跟苏扶瑶叫板,当即跪地请罪。“奴婢不知苏良娣……”
“行了行了。”苏扶瑶挥手打断她。“别跟我这些有的没的,好好想想我为什么打你吧。”
完,苏扶瑶越过她径直走到王嬷嬷面前,一句话不抬手便打。
这王嬷嬷是司珍库的监录,职位高于普通宫女,又在宫中待了大半辈子,自恃为宫中老人劳苦功高,根本没把苏扶瑶这个侧妃放在眼里。此番见她扬手,当即抬肘去挡。
“好你个老女人,居然还敢挡!”一巴掌打空,苏扶瑶恨得牙痒痒,抡起膀子就要开始第二轮。
“老奴不敢。”到底有主仆之别,王嬷嬷也不跟她硬碰,大步退进人群问道“苏良娣是主子,管教奴才无可厚非,只是老奴愚钝不知所犯何错,还望苏良娣明示这掌嘴之刑师出何名?”
“你少在这儿跟我装模作样,看着都倒胃口。”苏扶瑶打心底厌恶这副丑陋虚伪的嘴脸,恨不得直接扑上去把这恶仆打得他妈都认不出来方才解气。
不过虽然气愤,但她还没有失去理智,现在这里有这么多不明内情的围观群众,她要真是不由分的把这个老女人胖揍一顿,免不了落下一个‘恶主子’的骂名。日后大家口服心不服,再想管教就更难了。
“我念你是宫里老人,打算给你留点颜面,既然你不领情不想要这张老脸,那我就成全你。”苏扶瑶着,将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娇问道“想出来了吗?我为什么打你?”
娇惊恐地摇头。她总不能直苏扶瑶打她是为了给她的贴身丫鬟出气吧!
苏扶瑶自然能猜到她的心思,既然娇不敢,那她就帮她。“你是不是觉得,我打你是为了给幻儿报仇?我相信不只是你,大家也都是这样想的。但是现在我要告诉你们,我打你……”
苏扶瑶拖长声调卖个关子,等把众饶好奇心调动得差不多了才继续道“就是为了给幻儿报仇。”
语毕,屋内一片哗然。仍旧躲在衣橱里的宫凌霄不忍直视的以手扶额,不禁暗想自己是不是高看了她。
“原来如此。既然苏良娣是这种率性而为的人,那即便师出无名,对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也是想打便打了。”王嬷嬷趁机声,意图坐实苏扶瑶蛮横无理肆意妄为的罪名。
“你少往我身上泼脏水。”苏扶瑶甩她一道白眼,继续循着自己的思路对娇道“我承认,打你是因为看到幻儿受了委屈。可若不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让幻儿枉受耳光之痛,我也不至于让你尝尝被人扇脸的滋味。”
“听苏良娣这言下之意,是要替这个贱婢开脱了?”王嬷嬷的声音又冒了出来。
苏扶瑶誓她真的很想把这个老女饶嘴巴缝起来让她再也插不了话。
“闭上你的嘴吧,臭到我啦!”烦躁的敲着脑袋,苏扶瑶决定不再跟她们废话。只见她把娇拉起来,道“我告诉你,你的东西不是幻儿拿的,你见谁偷了东西还捧在手里等着别人来人赃并获?有点脑子好不好?”
“不是她,那会是谁啊?”娇也觉得苏扶瑶得有理,可是偷东西无非是为了图财,谁还能偷了来送给幻儿不成?
“还能是谁?谁叫嚣的最厉害就是谁了呗。”苏扶瑶双手环胸转向王嬷嬷。
姜还是老的辣,王嬷嬷被戳穿之后不仅不闹,反而仰大笑。“苏良娣果然了不起,三言两语就能逆转人心,不仅帮自己的丫头脱了罪,顺道还拉了碍眼之缺替罪羊,实在是高明。可是事情经过在场诸位有目共睹,是非曲直大家心中自有定论,恐怕不是你苏良娣两瓣嘴皮子上下一碰就能颠倒黑白的。”
“懒得跟你废话。”苏扶瑶看都不愿意多看王嬷嬷一眼,转过头对娇道“你不是还有一对龙凤镯没找到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镯子应该很贵重,值不少钱吧?”
“那是金镶玉的镯子,自然价值不菲。”娇点头。
见苏扶瑶反复提及那对龙凤镯,王嬷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慌乱。
“那就是了。不值钱的东西都在这里,值钱的却不在,你们会是什么原因呢?嗯?王嬷嬷,你猜猜呢?”
“主子之心深似海,老奴不敢妄加揣测。”王嬷嬷心虚的将脸别开。
“苏良娣之意可是想,这龙凤镯在谁那里,谁就是真正的窃贼?”娇终于反应过来,目光在幻儿和王嬷嬷身上往复来回。
幻儿往旁边一让,道“请便。”
娇又转向王嬷嬷,王嬷嬷惊道“你看着我做什么?这贱人偷你东西人赃并获铁证如山,你怎能听信这女人信口胡言?她们二人主仆情深,不定这贱人就是受她指使的。”
王嬷嬷指着苏扶瑶已然恼羞成怒,真相如何明眼人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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