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宫凌霄会那么爽快就答应教自己武功,苏扶瑶又惊又喜,同时又生怕他反悔,立马就要拉他去练武场。
“等等。”宫凌霄上下打量着她。“你就穿成这样去?”
苏扶瑶低头一看,锦绣罗裙绣花鞋,好像确实跟练武这档子事不太搭。
“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别乱跑啊!”苏扶瑶回房换装,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搞得宫凌霄就好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头一回上街似的。
苏扶瑶果然很快就回来了。她换了一身白色短装,套一双缚腿布靴,简单干练。衣服样式与男装相似,没有过多的修饰,只是那娇的尺寸却没有任何一个成年男子穿得下。头也重新绾过,摘了饰取了抹额,一头青丝只用缎带高高束起,尽显飒爽英姿。
位于皇宫西北角的练武场是皇城禁军操练的地方,紧邻皇家马厩。地势宽阔,前有大块平地,后有大片树林,常有王孙贵族前来练习箭术或者纵马散心。
这还是苏扶瑶第一次来练武场。以前向莲衣打听宫凌霄在哪儿,十次有九次都在练武场。苏扶瑶误把练武场当成了练功房,脑子里便勾勒出一个光线昏暗的房间,到处摆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狼牙棒轰锤之类的神兵利器。宫凌霄穿着俩膀子在里面挥汗如雨,耍了枪又换剑,舞了剑又换刀,鼓起的肱二头肌就和漫画里的肌肉怪一样。
然而事实证明,这练武场比她想象的要斯文多了。满场目测有好几百号人,但因为练武场面积够宽,而大多数禁军都在西边集中操练,所以反倒显得有些空旷。
“我的啦,神箭手啊!”左边练箭区,一位箭术教头三箭同齐中远处的草靶红心,苏扶瑶从旁经过连连拍手叫好。
“哇塞,你快看你快看。”右边搏斗区,两名禁军空手互搏,拳来拳往呼呼生风,进退攻守皆有妙处,十分精彩。苏扶瑶又停下来驻足观看,连宫凌霄走远了都未察觉。
一路过来,她就好像是来看热闹的,不管见到什么都新奇得很,更不顾身份围观叫好。特别是在看双人互搏的时候,她光看还觉得不够尽兴,居然要下场跟人家比试,还美其名曰切磋。
宫凌霄见她久未跟上来,这才倒回去把她拖走。如若不然,不定都不用等到明,皇城内外的人就都知道九皇子侧妃与禁军互搏的事了。
“啊呸!”
苏扶瑶被拽着后领走了许久,到了树林边宫凌霄才松手,却让她一个重心不稳直接平地上啃了一口土。
“你……呸呸呸。”苏扶瑶爬起来正要跟宫凌霄理,奈何嘴里的沙土还没吐干净,只能先做完清理工作再跟宫凌霄算账。
“是你叫我松手的,可别又赖我身上。”宫凌霄先制人。本来憋了一肚子气,这会儿看到她的狼狈模样心里一下就畅快了。
“王鞍,我还叫你去吃屎呢,你那么听话怎么不去啊?”苏扶瑶咬牙切齿的完,握着俩拳头就朝宫凌霄扑了过去。宫凌霄不躲不避,等她冲到跟前时才脚尖一点,轻松跃起落到旁边的树上。
居高临下的望着苏扶瑶,还不忘刺激她“哎呀,之前还没觉得会轻功有什么好,现在看来用处还真挺大的呢!”
“你……宫凌霄你个王鞍,你给我下来。”苏扶瑶气得都快自燃了,攥紧了拳头冲宫凌霄吼道,只可惜声波再强也没法把他震下来。
“我不下,你能拿我怎么着?”宫凌霄在树上摇头晃脑的挑衅。苏扶瑶脑袋一热,居然手脚并用的攀着树干往上爬。然而宫凌霄上的是棵千层桉,树干光滑就不了,还特别粗壮,苏扶瑶的手根本就抱不住。
连续尝试多次皆以失败告终,手心擦破了皮,屁股也快摔开花了。好在疼痛让她冷静了下来,只听她留下一句‘有本事你别下来’,然后就朝来的方向跑去了。
回去了?宫凌霄想着,正犹豫要不要也回去,结果又远远看到苏扶瑶跑回来,手里还握着一支红缨枪。
“哈哈,我叫你上树。”苏扶瑶气喘吁吁的跑回树下,举着红缨枪朝宫凌霄捅去。宫凌霄不慌不忙,沿着树干一点一点的往上爬,很快就出了红缨枪能达到的最大高度。
“嗯,不错,知道动脑子了。只是可惜,这枪不够长啊!”宫凌霄无视苏扶瑶涨红的脸继续幸灾乐祸。“哎,要不然你回去搬个梯子吧,这样就能爬上来了。”
苏扶瑶才不会听宫凌霄的建议,主意不够馊他都不会出来。让她去搬梯子,乍一听似乎可行,可是梯子多重啊,等她大老远搬过来估计早就累死了,还能有力气往上爬?
“我不上去一样可以收拾你。”苏扶瑶信誓旦旦的完,将红缨枪一扔又往回跑,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张弓,肩上还挎着箭袋。
“你还会射箭啊?厉害厉害,看来我的侧妃还是个文武全才!”
宫凌霄话音未落,苏扶瑶已经搭弓射出邻一箭。只听得一声破空之音响起,箭矢穿过宫凌霄头顶髻插入树干,束带应声而断。
此处应该有掌声!
“啊哈哈哈!”苏扶瑶仰大笑,正靠想象力过干瘾时,脑袋却突然被什么东西给砸了一下。
猛地抬头,宫凌霄正在拿树皮丢她。“哎,你还射不射了?一个人傻笑什么呢,不会是受不了打击得了失心疯了吧?”
“你还羊癫疯呢!”苏扶瑶瞪他一眼,当即摆开架势拉弓上弦,杏眼微眯凝神静气进行瞄准,箭间直指宫凌霄头顶的束带。
“看箭。”只听一声娇呵,苏扶瑶随即松开拉弦的手。失去拉力的弓弦迅恢复原样,推动箭矢往前飞去。
宫凌霄暗暗心惊。看她这架势,难道真的精通箭术?
等着掉下来吧,王鞍!苏扶瑶胸有成竹的想着,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聚集了两道目光的箭矢离开弓弦奋力往前,大有破竹之势。然而就在苏扶瑶以为它会按照原定路线蓄势而上正中目标的时候,它突然就泄了力,绕着弓臂转了半圈。
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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