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吓地赶紧放下小被子,顺带拍了拍胸口安抚自己——这奶狗小归小,气势还挺足。也不知道它是生哪门子的气,明明刚刚还是好好的。
两个丫鬟都不明所以,最后只能将一切归咎于这奶狗又累了。两人将铜镜放好,再没有打扰这奶狗睡觉。
窝在被子里的沈元娘只觉得人生都晦暗了,实在是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她本来想一直窝在被子里的,最好这一整天都不出来,好好地生一生闷气,可是事实证明沈元娘还是高估了自己。
被子里太热了,她如今这身子又暖和,没多久,沈元娘便悄悄地将黑乎乎的鼻子给挪到被子外面去了。
沈元娘满脑子都是失望,一下子连回家的急切感都没了,而沈家那头,可都快要急疯了。
两日过去,沈元娘依旧未醒,莫说长公主府了,就连宣城侯府和皇宫里头的帝后都被惊动了。当今不好亲自过去,只派了太医院院正亲自过去诊治,结果,却也看不出什么,依旧让沈家人按着孙大夫给的方子来吃药。
沈邑夫妻俩日日忧心,不是他们不相信孙大夫,而是这事事关生死,不是一句相信就能行的。
能想的法子都想了,能请的人也都请了,最后,沈邑忽然想到了国子监的许博士。
这位许博士名唤徐真,善《易》,能通阴阳八卦,尤以卜算著称,乃当时第一,无人能及。
惊天秘闻
然许博士年事已高,平日里连国子监都不怎么去,又怎么可能会被轻易请来。
沈邑并长公主合计了一番,当日中午便递了拜帖。好在许府那边也没叫他们等多久,翌日一早便有了回应。
沈邑和长公主一得了消息,便立马赶着过去了。
许府并不在城内,从长公主府到许府,马车生生行了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里,长公主没有一刻钟是放松的,沈邑也没有。夫妻俩也不知道这回去拜访许博士是对是错,可总归是要去见见的,要不总这般悬着心,还不得叫人急死。
到了许府,便有书童将两人迎了进去。
许博士虽不爱管京城里的事,可长公主府递了拜帖,昨儿他也拜仁去打探了一番长公主的事,约莫知道这夫妻二人所来为何。
如同许博士所想,沈邑夫妻俩一入室坐下,将将寒暄了两句后,便切入了正题——果真是为了那位平阳县主。
许博士也不推辞,当即让书童拿了古铜币推演起来。
沈邑夫妻俩屏气凝神,半点不敢打扰。
俄顷,许博士停下了动作,对着桌上的卦象看了一眼,面上稍有笑意。
长公主忙追问:“许老,如何了?”
“逢凶化吉之相。”
长公主又急又慌:“有大凶之相?”
沈邑忙按住长公主的手,让她冷静下来:“听许老说完。”
许老爷不介意,为人父母大多爱子心切,稍有失态也不足为奇,他道:“县主命中有此劫,不过县主命格奇特,总有贵人相助,能化险为夷。”
长公主闻言稍安,抚了抚胸口,忽然又问道:“那贵人何在?”
“贵人在东。”
东?沈邑同长公主对视了一眼,他们家往东,那岂不是……皇宫?不过若是这贵人在宫中的话,也不难理解了,当今对元娘还是有几分疼爱的,若元娘真能借天子之光,也必定事能逢凶化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