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了前段日子,姑娘还没病的时候。那时,姑娘便吩咐他们去查一查卫国公有没有养狗,这吩咐来得奇怪,只是姑娘看着急得很,几个丫鬟也就没用细问。可卫国公府的那些下人口风向来紧的很,还没等玉清几个查清楚,这边姑娘却已经昏迷不醒了。
她们几个,也没来得及将卫国公确实养了狗的消息递给姑娘。
现在想想,这事儿真是处处透着古怪,那日姑娘的神色,亦十分不对劲。只是玉清想破了脑袋,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一行人照直往前。
卫国公府的马车上,沈元娘尽量将自己团成一团,免得碍了楚慎的眼。
她也是方才才发现自己得罪了楚慎。可是她也没做错什么啊,她只是想回家啊。
沈元娘窝在马车角落里,听着肚子里咕咕咕地声音。这么大的声音,耳朵没聋的都能听得出来。沈元娘悄悄地看了楚慎一眼,再看楚慎一眼,又看楚慎一眼——结果,那人就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沈元娘垂着脑袋,委屈巴巴地瘫在地上。
饿,好饿……
她感觉自己就要昏过去了。难受,委屈,想哭。
若只是让她饿一下也就算了,可后来沈元娘发现,楚慎记仇的性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才回了卫国公府,沈元娘便听到楚慎同韩奇吩咐了一声。
“将这狗送到老夫人那里。”
韩奇愣了愣,最后点了点头:“是。”
他抱着狗,直接朝着上房走去。
沈元娘惊呆了。她扒着韩奇的胳膊,扭着脑袋拼命朝后看,最后只看到了一个冷漠绝情的背影。
睡不安
这糟心的前夫,活该被休!
沈元娘在心里唾弃了楚慎千百遍,他还真是戳中了自己的死穴。沈元娘哪里愿意去上房,哪怕是楚慎让她过去都不行。她没法儿下去,便咬着韩奇的肩膀,在他手上闹腾地一刻也不停歇。
韩奇可不像知夏他们,被咬了一下后,果断地从抱变成了拎。拎着脖颈肉,这样走起来还方便些。而且韩奇也发现了,这狗是个特别不要脸还会顺杆爬的,但凡对它好些,它都能越发无理取闹。韩奇可不会由着它:“这回可别怪国公爷,是你自己犯了错。”
呸!沈元娘唾弃不已,什么她犯了错,明明是楚慎小心眼!
嘴上说着她还是他的妻子,实际上却要把她送进火坑。沈元娘只要一想起这事,便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楚慎咬死。
它这磨牙的动静太大了些,叫韩奇不注意都不行。他将狗拎到自己面前,笑道:“怎么,你还不乐意去不是?那可是老夫人住的地方,让你过去已经是国公爷心慈手软,饶你一命了,不感恩也就罢了,还在这儿作怪?”
韩奇在楚慎身边伺候多年,自然知道楚慎的真正性子。国公爷看着清冷,实则对自己的东西最在意不过了。今儿这狗跟着宣城侯夫妻,还一副跟定人家的模样,怎么能叫国公爷不动怒。不让吃饭,送去上房,终究只是小惩大诫,还算是这奶狗走运了。
韩奇扯了扯嘴角,没有再啰嗦,快步走去了上房。
楚老夫人正在两个丫鬟还有外孙女打叶子牌,看到孙子身边的人抱了一只狗过来,老夫人还有些反应不过神。
“这狗……?”楚老夫人疑惑地看着韩奇。
韩奇恭敬道:“回老夫人,这狗是国公爷让属下拿来的,说是在这儿养两天,给您逗趣使的。”
韩茵在一旁附和:“上回您不是还念叨了两句么,想是表哥听到了,这才叫人赶紧送来。”
两个丫鬟也你一言我一语地奉承了起来,直夸楚慎有孝心,老夫人走福气。虽说是小事,可国公爷仍旧惦记着,这不是孝顺是什么。
楚老夫人年纪大了,最喜欢听这些话,也最得意听这些话,心中大悦,只是嘴上还是得嫌弃一两句:“我不过随口说说,他怎么就当真了。”说完,老夫人又问韩奇,“你们国公爷可用午膳了?”
“国公爷才回了院子,想来还未曾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