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卫国公府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那些探子被发现了之后,都是被就地解决了,一剑身亡,再不会让他们活着踏出这间屋子。”
沈元娘听得心里发毛,这间屋子……是她想的这间吗?
楚慎蹲下身子,仿佛已经看成了沈元娘的心思:“就是这间正堂。”
他指了指狗窝的后头:“我幼年的时候,亲眼看到有个人被砍掉了脑袋,血溅了一地,刚好撒到这个柜子上。”
沈元娘僵硬地转过脑袋,觑了一眼身后暗红色的柜子。
堂内光线昏暗,平日里瞧着再正常不过的颜色,如今却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团血,让人毛骨悚然。
这柜子,不会是血染上去的吧?
“看到了吗,上面还有血呢。”楚慎的声音近在耳畔。
沈元娘心里的恐惧被放大到极致。柜子上,真的有血吗?
“不过这个已经是陈年往事了,即便是有什么鬼魂,想来也已经到了转世投胎的时候,不必担心。”他又摸了一把沈元娘的脑袋,状似安抚,“那今儿晚上你就好好待在这儿,我先回去了。”
不要!
沈元娘立马抱紧了楚慎的腿,吓得顺着他的腿往上蹿。
太吓人了,她不要待在这儿,以后都不要了。面子哪儿有小命重要,为了保命,跟楚慎睡一张床又算什么?反正不清白也是楚慎不清白。
楚慎低头,忽然笑了一声。
嗯,真乖。
因为楚慎那个混蛋的话,以至于沈元娘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可劲儿地做着噩梦,梦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倒在了那个柜子前,血流成河,死相惨烈。
沈元娘被吓惨了,在睡梦中也是死死地扯着楚慎的袖子,生怕楚慎将她给落下了。
她也不想想,殷实如卫国公府,倘若那柜子真的沾了血,又怎么可能还会放在正堂上,还一放便放那么多年。更不想那探子若真有本事能进卫国公府的正堂,兴许楚慎早就没了命,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毫发无伤地站在她跟前。
沈元娘想不到这些。故而,她也只有被骗的份。
第二日,楚慎依旧起得极早,且在沈元娘醒来之前便已经离开。
沈元娘依旧被热得躁意上头,她吐着舌头,从被子里面钻出来。心中对楚慎的埋怨又深了一层。
这人该不会是存心跟她作对吧,她一只狗,盖什么被子?
沈元娘觉得自己有必要和楚慎说一说了,可是想到被楚慎收回去的那些字迹,沈元娘又磨了磨牙。不行,她不会再让楚慎笑话她。
看着空荡荡的床榻,沈元娘的狗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深思。她怎么觉得,最近楚慎起得越来越早了,且回来的还越来越晚,便是沐休也待在书房里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别是在筹谋什么坏事儿吧?
沈元娘只想了一会儿,便摇着脑袋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甩开。她才不关心楚慎要做什么坏事呢,只要不是对付她,做什么坏事她都不管。
屋子里头没人,沈元娘嚎了一嗓子,外头的晚秋知夏便赶紧走了进来将她抱下床去。
沈元娘腿上的伤还没好,那个贼老大下手颇重,当时她的腿是被打断了的,虽说这些日子恢复得还行,可沈元娘还是不大敢折腾自己的腿。
她被晚秋抱去了正堂。
沈元娘原想先吃早饭,无意中瞥到昨晚的狗窝后面的柜子,立马后怕地揪紧晚秋的衣裳,狠狠地打了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