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父亲的意思就是,让我帮表姐姐收拾烂摊子?”南夏的笑容忽然有些冷。
看在南泯山的眼里,让他莫名有些心虚,但更多的还是恼羞成怒。
“你既担了嫡女的身份,自要为侯府分忧。现在侯府面临危机,你难道不该想想对策吗?”南泯山严肃着脸说。
看着他装出的那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南夏就忍不住想笑。
那日二话不说把功劳归到南水瑶头上的是他,现在用大义压她的还是他。
“好话歹话都让您说完了。父亲,您让南夏说什么呢?”南夏凉凉地勾唇,笑意浮于表面。
南泯山彻底失了耐心,指着她大声质问:“你究竟还当不当自己是南侯府的人?”
“我当然当了,父亲不妨说说,想我怎么做?”
以为南夏这么问是服了软,南泯山的脸色缓和了些许。
他清了清嗓说:“陛下说的是,让我们想办法既在安抚流民的同时,赶走或者妥善安置他们。”
“那这应该很好办才是,只要父亲用多点银子给他们盖个房子就够了。”
南夏说着勾唇笑起来,“这点小事,应该用不着我的呀。我手头拮据,定是拿不出这么大笔银子,但父亲不一样。”
她扫了眼身旁的南水瑶,又说:“或者让表姐姐出点也可以。”
南泯山差点没被她给气死,抬起手想给南夏一巴掌。
但对上后者含笑望来的眼,这手不停抖就是打不下去。
想着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吸了口气,忍着火气尽量放轻声音说:“就是因为找不到妥善安置的法子,又不能暴力驱逐,为父才来找你。”
“要安置那么多流民,所需要花费的银子太多了。即便是掏空南侯府,也远远不够,夏夏,你就想想法子吧。”
南夏脸上含笑,拒绝得彻底,“父亲真高估我了。”
南泯山的脸瞬间又沉了下去,脸上阴云密布,“南夏,你是要忤逆为父?”
“是父亲你确实太高看女儿了。我只是个乡下长大的野丫头,不懂那些弯弯绕绕。”
南夏看着南泯山的眼睛,半响后忽然失落地低下头,“当然要是父亲认定我就是忤逆,那女儿也无话可说。”
看着她失落的样子,南泯山心里突然感觉不是滋味。
想来南夏也不过才十六岁左右,又从小在赵家那种环境长大。这样的她,能懂什么?
恐怕是他一直以来,威逼太过了。
南泯山想到这里,眼底不自觉带上了一丝愧疚,“那你就当为父未来过吧。”
他说完一甩袖子,直接就走了。
南水瑶刚想跟上去,却被南夏叫住。
“表姐姐,陛下应该没有给你很长时间吧。那你可要抓紧了呀,别真连累府里跟你一起受罪。”
南夏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天真又灿烂。
南水瑶看得牙痒痒,她做梦都想撕了这张脸。
但她却不能表露出一丝一毫,只能讪讪一笑,“多谢妹妹提醒。”
目送南水瑶离开,南夏脸上的笑容逐渐冷凝,直到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