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咬牙盯着南夏,脸色从未如此难看过。整个侯府,也就只有她敢这样顶撞自己。
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好把真实情绪表露出来。
孙氏睨着南泯山,“这丫鬟的事可以容后再议,还是宴会更重要。是吧侯爷?”
南泯山想着还有这么多人在,的确不好把事情闹得太大。
刚准备点头,就听见南夏说:“可是今日二皇子跟五皇子都在。在他们两人眼皮子底下出的人命,怕是不能就此揭过。”
南夏这话是看着秦暮霭说的。
她说完之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他。
似乎在等他做个决断。
见南夏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拉出来顶上,秦暮霭眼里满是玩味。
小时候那个口齿不清的小丫头,的确长大了。现在都会不着痕迹地算计人了。
秦暮霭眼底带起浅浅的笑意,把情绪控制得很好,颔附和道:“郡主所言极是。侯府出了人命,确不能就这样算了,丫鬟的命也是命。”
“若是南侯无力查清此事,那就只能将此事交给官衙审理了。”
听说要报官审理,南泯山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一旦报官,就算锦烟的死跟他们无关,也会传出风言风语。
就在南泯山脸色越来越沉时,南夏笑道:“其实也不急在一时。只是锦烟的尸晾在这,终归也不是个办法。”
“还是让人先将她抬走吧。毕竟好歹她也是大哥的通房小妾。”
听到南夏的话,周围人的表情都有些怪异。
虽说大户人家里,多数男子都有一两个通房。可这种事还是比较隐秘的。
南从云这次因通房惨死,这些闺房事暴露在了人前,有够丢脸的。
孙氏脸色难看地指挥下人,“赶紧将尸抬下去。”
下人们忍着臭上前。
谁知刚挪动一点,锦烟身上就蓦然掉下一个帕子。帕子轻飘飘落到草里,没有出半点声响,但南夏还是现了。
南夏认出了这眼熟的帕子,故作讶异地看向满脸事不关己的南从云,“大哥,这好像是锦烟给你的定情信物吧?”
“我记得这帕子不是一直在你身上么?怎的跑回到锦烟身上来了。”
南从云没想到会突然来这一茬,脸色巨变。
众人议论纷纷。
“这丫鬟先是被现投湖,后又被认出来是这南侯世子的通房侍妾,现在……还现了两人的定情信物。”
“这么多加在一块,这南侯世子当真无辜吗?”
今日上门来道贺的有不少京中的贵女。
经此一遭,虽然还未彻底肯定南从云暗害了自己的通房,她们也在心中给南从云划上了个敬而远之的标签。
连自己通房都能下得去手的男人,简直不是人!
南泯山目光沉沉地盯着南从云,显然有很多话想问。只是碍于人还没走开,才只能压抑住。
就在下人忙着把尸体抬走的时候,不远处传来楚氏饱含喜悦的一声惊呼:“我的阿余,你跑哪去了?可吓死阿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