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祠远在淮阳,又常年无人打理,在那的只有几个年老体衰的下人。
孙氏气得咬牙切齿,杀了南夏的心都有了。
南夏嘴角上扬,明知孙氏这会儿恨得她要死,还是故意走过去说:“既然父亲已有落,对锦烟也算有了个交代。”
“没别的事,女儿就先告退了。”
说完便带着自己的丫鬟走了。
南泯山也没多留。他现在多看孙氏母子一眼都不肯,很快也甩袖离开了。
南夏走到自己的院子,嘴角压抑的弧度才稍微明显了些,“竹织,你做得好。”
被夸的竹织满脸惊喜,好似得了什么殊荣。
“能帮上小姐的忙就好了。”竹织顿了顿,想起惨死的锦烟,低落地皱眉,“就是锦烟死得实在冤枉。都这样了,侯爷竟然只是罚世子守祖祠。”
比起竹织一脸的愤愤不平,南夏倒是平静得多,“竹织,以后这种话不许说了。大哥的事情,不是你我可以置喙的。”
南从云是要离府了。
可这府上还有个孙氏以及南水瑶呢。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何况隔墙有耳,被人听去就不好了。
白芝忙给竹织使了个眼色。
竹织捂紧嘴,不敢再说了。
“对了,三夫人如何?”南夏问白芝,眸中泛着微微的思索,“今天动静闹这么大,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被惊扰到。”
锦烟的死在南夏预料之中。上辈子她就是被孙氏这样卸磨杀驴的,死得倒也不冤。
但南夏没想到丞相家的小公子,会跑去三房的院子。
郝氏身体不好,平日里稍微受点惊扰都会咳喘不止。也不知她如何了。
白芝回道:“三夫人没事,小姐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南夏想了想,又说:“不过我还是得去看一下。”
南夏当即掉头去了竹阑院。本来她只是想看看三夫人情况,却不想在前院碰见了南祈云。
南祈云抱着腿,孤零零坐在湖边,丢着石子。
那离湖边只有一线之隔的距离,叫南夏看得胆战心惊。
她赶紧走过去,把人拉起来,“你怎么大晚上坐在这玩?”
白芝递来件大氅,南夏怕南祈云着凉,赶紧给他披上。
南祈云白净的小脸在夜色中,显得尤为的安静。
盯着他看了许久,南夏才意识到他今晚上的不对劲,问:“你到底怎么了?”
在南夏的再三追问下,南祈云这才犹犹豫豫地开口:“我听下人说,晚上有宴席。就趁我娘不注意,偷偷跑出去看了眼。”
南夏一顿,她知道南祈云这孩子向来聪明。这么说,就表明今天晚上的事他都知道。
果然,很快南祈云就接着说:“姐姐,你其实早知道那个丫鬟会死吧。”
南夏的反应很平淡,眸子静静注视他,“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在现那丫鬟尸体的时候,只有瞬间的诧异。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南祈云说:“虽然他们都没看出来,但我看出来了。”
他的对答如流,真真切切地震惊到了南夏。
她重新打量眼前这个半大的少年,再不敢有丝毫轻视。
这么多人里只有他一人现了。这得是有多么敏锐的观察力啊。
对着南夏的目光,南祈云慢慢把头低了下去,“我知道姐姐你要对付大夫人。我也可以帮你的,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看?”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就让我跟娘亲蜷缩在这院子里。”
少年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表情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