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还是面有犹豫地看着白芝,南夏说:“二婶,白芝是自己人。您要说什么就说吧,她不会说出去的。”
被戳穿心思的徐氏脸上划过尴尬。
“二婶倒也不是防着你这个丫鬟,就是怕节外生枝。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二婶也放心了。”
徐氏神神秘秘地走过来,从袖子拿出样东西,“你瞧,这是什么?”
徐氏袖子里露出的正是那半截草人。
南夏虽早已见过,此刻却装得好似第一次见这东西一样,吓得满脸苍白,“二婶,你这东西是哪来的?当今圣上忌讳巫蛊之术,被人现私自藏匿此物,要被杀头的!”
徐氏连忙解释,“这草人不是我的,是伙房的下人看见的,就埋在南水瑶的院子里。我还不信,找人去挖,谁知真给挖出来了,又怕节外生枝,便想到来找你了。”
看着徐氏不由自主转向自己的手,南夏垂眸遮去眼里的冷笑,装做无措地问:“我能有什么办法?”
徐氏没看出来南夏是装的。
还觉得她根本没几个心眼。对孙氏倒是严防死守,到她这就变得这么蠢笨了,说什么都信。
她眼底闪过一丝轻蔑,面上却表现得越亲热,“这东西太容易横生枝节,若是传出去只怕整个南侯府都逃不过陛下责问。二婶思来想去,也只有请老夫人做主了。”
“南夏,你日日侍奉于老夫人身侧,肯定是比二婶能说上话的。不如这草人,就由你去交给老夫人吧?”
徐氏假惺惺的笑让南夏心里膈应无比。
她这个二婶算计得倒精明。
想让她去做出头鸟,招大夫人记恨,自己则躲在背后坐收渔翁之利。可问题是,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就在徐氏想要哄她收下草人的时候,南夏猛地拍开了她的手。
还没等徐氏一惊,南夏先叫起了委屈,“二婶,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这巫蛊之术我在乡下见过,实在是害怕这东西。”
她边说边畏惧地看眼那草人,视线触及到时甚至还瑟缩了一下,“我也很想帮你,可是这东西太邪门了,我实在是不敢碰。”
被她那一巴掌拍得至今手都还在生疼的徐氏,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二婶,你不会怪我吧?”南夏小心地看着她,“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把这个草人毁掉好了。”
徐氏的腮狠狠抖动了两下,吸了口气,重新挂上笑容,“二婶怎么会怪你呢?你年纪小,害怕也是正常的。至于这草人,不能毁,得查清楚是何人所为才行。”
她在这府里忍了这么多年,就是在等今天。现在好不容易才抓到孙氏的马脚,怎么会轻易放过?
徐氏的反应早在南夏意料之中。
她假装沉思了一会儿,说:“那要不然,我们去找父亲吧,把此事告知他,请他来定夺。”
徐氏刚要露出喜色。
下一秒却又听南夏说:“只是父亲的书房,向来不让小辈进。此事,只怕得劳烦二婶出马了。”
徐氏下意识里就在想,南夏这妮子其实是不是什么都知道,故意在唬她玩的。不然的话,她怎么会一套接一套的。
可转眼看到南夏那诚恳以问的样子,她又不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