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跟着孙氏离开了。
黄鹂的手无力地垂下,面色暗淡的同时心里也有稍稍的庆幸。
还好只是赶出府,不是赶尽杀绝。她离开南侯府,还能去别的地方谋条生路。
暗自窃喜的黄鹂,没注意到南水瑶的从刚才起就没正眼瞧过她。
而南从云更是用看死人的眼神看待的她。俨然黄鹂在他眼中,已是一具了无生气的尸体。
南夏将老夫人送回院子后,不久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折腾了半宿,即便是她都不免感到几分疲倦。
白芝给她打了盆热水来净面。
南夏用热过的手帕细细擦着手的时候,见她一脸欲言又止,便说了:“想说什么尽管说便是。现在就我们二人,无需顾忌太多。”
白芝停顿了一下,过了会儿,才听她小声询问:“小姐您为何要帮表小姐说话。”
“就知道你会问。”南夏冷不丁接了句。
白芝愣住了,眨了眨眼,更想不通了。
“只有厨子的证词,不足以给南水瑶定罪。”南夏边走向床榻边说:“世子跟大夫人都力保她。”
“如果不是已经板上钉钉了,就算父亲再怀疑南水瑶,也不会重罚她。”
“可是为什么呀?”白芝还是很想不通,“巫蛊之术这么大的事,侯爷也能睁只眼闭只眼吗?”
“不是睁只眼闭只眼,是动不了她。”南夏:“孙家势大,不然你以为我那不可一世的父亲,为何对孙氏屡屡忍让?”
南夏如今在白芝面前,也不太会一口一个敬称了。
白芝也早已见怪不怪。
在她看来,侯府里就没几个真心对南夏好的,她这个态度也是合情合理。
“不过今日闹得这一出,也不是毫无作用。至少让父亲对南水瑶心生膈应了。”
南夏眸底泛起奇异的光彩,“总有一日,会派上大用处的。”
白芝不一言。
南夏的计谋她不太懂,也不需要懂。她只要记得自己是谁的丫鬟就可以了。
“对了,白芝,有件事你得尽快帮我去办。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明天晚上就会有动作了。”南夏忽然说。
白芝收拾水盆的动作停下,询问:“小姐要奴婢做什么?”
“你过来我跟你说。”南夏招了招手。
白芝擦干净手,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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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南夏在老夫人院子刚请完安往回走就看见南从云在配府里的丫鬟。
几个丫鬟手里拿着包袱,还有人牙子在对南从云谄媚地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什么。
因为距离隔得有点远,南夏没听清。
她上前就喊:“大哥。”
南从云回头,看到缓缓走来的南夏,眸色不自觉沉了沉,“你来这做什么?”
“刚从祖母院子出来,路过看到大哥在这,一时好奇便过来看看。”南夏状似不经意地问:“大哥这是在卖丫鬟?”
南从云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用余光冷冷瞥了眼身后的丫鬟,“这些丫鬟管不住手跟嘴,留着也是白留。”
“不早些卖出府,难道等着将来反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