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到了双鱼城,屈少冲便也不再那么遮遮掩掩的了,他给袁定珊送好吃的,也会从正门进了。
袁定珊正坐在塌边上闭目养神,门口传来了敲门声,袁定珊应了一声,门一开,戴着斗笠的屈少冲又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进来了。
只狼虽说没动,但是他看屈少冲的眼神是警惕的。
袁定珊看看屈少冲,屈少冲将食盒放在了桌子上,他道“我觉得你吃那个应该吃腻了,我给你换了三样儿。”
直说着,屈少冲将食盒最上面一层打开了,袁定珊过去看了看,她笑笑坐下了“你想多了,那个可好吃了,我没吃够呢!”
屈少冲掩着脸,他也似是轻笑了一下。
“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袁定珊问。
“双鱼城以南有一个积雪山庄,我在那里买的。”屈少冲道。
只狼要过来,袁定珊回头斜了他一眼,只狼将伸出去的脚又收了回去。
袁定珊重新看向了那几样精致的小吃,屈少冲主动拾了一个又掩着面往自己的嘴里送去。
袁定珊也受用他这份“用心”,她在等着的时候才又问“你来找我,还是因为你的仇家?”
屈少冲点了点头。
袁定珊便道“我知道那组人名儿,但现在不能给你,我得等杨督头和鲁提辖他们查明白了,这个和我信不信你没有关系;上回我也看明白了,你现在的处境也是身不由已吧?可能你只是想报仇,但是你身后的人会利用它做别的文章,且不论你是不是汉人,可我是呀,而且我还是杨县令的书手,我总得有点儿自觉性吧?要不然我这差事也保不住了。”
屈少冲垂着头道“你说的我能明白,其实我最开始没抱希望的,因为在我看来三目山脚下的全是草包,也就是你来了,终于把那个东西挖出来了,我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不差这几日,我只有一半儿血统是汉人,可我也不想无辜百姓遭殃,因为我自己也是百姓;你有能力,也有主见,我反而踏实了许多,如果我的左右都有人钳制,我反而是就是轻松的了。”
“也就是说,你承认信是你写的喽?”袁定珊挑眉。
“是我,那个册子的制作人就包括我娘。”屈少冲又道。
袁定珊眨了眨眼——看来屈少冲的娘恐怕不只是一个飞贼那么简单了,既然他娘是制作人之一,那应该还有别人,至于这些嘛,鲁提辖和杨督头他们会查的吧?
“那个元十六也是你?”袁定珊转移了话题。
“是我,我戴了一张面具;虽说脸是假的,但名字是真的,我娘姓元,屈是我父亲的姓。”屈少冲又道。
“你娘一直在三目山以北呢?”袁定珊又问。
屈少冲摇了摇头“她过世了。”
袁定珊点点头,她看着屈少冲不抗拒这个话题,便又接着问“你的脸是怎么伤的?”
“烧的,我只是逃跑的本事不错,若被人捉了,我便也只能是俎肉了,这个是逃跑的时候伤的。“屈少冲侧着脸,他看着地面慢慢出了神。
“你看过大夫了?”袁定珊伸手拿吃的去了。
“我不能用这张脸露面,很多人都认得我。”屈少冲又道。
双鱼客栈到了晚上还是喧嚣的,茶博士楼上楼下的跑,唱曲儿的小娘子们抱着琴在客人们中间穿梭着,莺声燕语回荡在阁楼之中,好不热闹。
二楼的客房里,袁定珊的额角渗着一层汗,她挥着月将的短刀想近月将的身,月将只负着双手躲着她,脸上还一幅惬意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