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答应了一声,起身脱去外衣,却睡到了他的c黄上。这是一张雕花大c黄,锦被c黄单皆是丝织,十分舒适柔软。宁觉非见云深今日主动留下,微微一怔,便笑了起来。他吹熄蜡烛,也过去躺了下来。云深侧过身,伸手抱住了他。对云深来说,这便算是在性事上的主动了吧。宁觉非笑着,用手圈住他的肩,亲了亲他,很轻地道:&ldo;睡吧,在临淄的时候不能做,要随时应变。&rdo;云深听到&ldo;做&rdo;字,陡地红了脸,随即听到&ldo;随时应变&rdo;四字,立刻便冷静下来。他微微一笑,&ldo;嗯&rdo;了一声,便靠着宁觉非睡去。这时已是黎明时分,院外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接着有人推了推被他闩住的门,随即又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隐隐有轻柔的女性声音响起。&ldo;公子还没起来?&rdo;&ldo;是,还没有。&rdo;&ldo;哦,那就让他多歇一会儿。&rdo;&ldo;是。&rdo;当第一声响起时,宁觉非便睁开了眼睛。他躺在c黄上没动,只是凝神倾听着。待声音又渐渐消失在院外,这才重新闭上眼休息。等到天光大亮,云深睡醒过来。宁觉非一直抱着他,灼热的体温令他竟有微微冒汗的感觉,不由得轻轻挪开了一点,静静地看着他。这是一张完美无暇的少年的脸,睡着时特别地安静。其实,这个漂亮的少年虽然让总觉得象一只猎豹,仿佛游荡在山林原野,却随时准备出击,但他整个人又一直给人非常安静的感觉。在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到任何欲望的痕迹。以他的容貌、身手,若是想要功名利禄实是唾手可得,可他却对任何东西都不感兴趣,美女、金钱、权势,在他眼里,仿佛都只是身外之物而已,包括国家、疆界,在他心中,似乎根本就不存在一般。那种种诱惑,都不能羁绊住他,却只情义二字,又令他十分在乎。真是一个十分奇特的人。这样的人,云深过去从未见过,也有那传说中的世外高人或许能够做到,可他不过是一个刚及弱冠的少年而已。云深轻抚面前的脸,柔若鸿毛般,手指缓缓滑过他的蜜色肌肤,感受着脸颊、鼻梁、嘴唇、下巴的线条。宁觉非静静地睁开眼睛,看向他,眼里闪动着一抹愉快的笑意。云深的嘴角向上一扬,也笑了起来。&ldo;我该走了。&rdo;他温和地道。&ldo;今天要进宫,将回送给南楚皇帝的礼物呈上去。&rdo;宁觉非点了点头,松开了手。云深下了c黄,将外衣披上,便去开门,打算回自己的院子更衣。刚刚拉开门闩,便有人鲁莽地撞了进来。&ldo;觉非,觉非,你起来啦?&rdo;那人欢喜地叫着,猛地推开了门。&ldo;我来看你……&rdo;云深迎面撞上一个小孩子,不由得退开了两步。定睛一看,眼前这人头戴玉冠,身穿锦衣,眉眼清秀,稚气未脱,却与淳于朝有三分相像。那孩子一看面前的人不是宁觉非,也是一怔,立刻很不客气地问道:&ldo;你是何人?&rdo;云深却也不恼,只是反问道:&ldo;你乱闯别人的房间,又是何人?&rdo;&ldo;这明明是觉非的房间,你到底是谁?&rdo;那孩子不耐烦起来。宁觉非已从c黄上坐起身,这时沉声喝道:&ldo;景王爷,请你控制你自己。&rdo;云深一听宁觉非对此人的态度很是不善,便即笑了起来:&ldo;哦,原来是景王殿下,失敬失敬。&rdo;淳于翰看宁觉非穿着中衣坐在c黄上,云深也只是披了件外衣站在地上,情形暧昧无比,登时心里很不是滋味,瞪着这个让他觉得很讨厌的陌生人,质问道:&ldo;你到底是何人?&rdo;云深笑容可掬地看着他,温和地说:&ldo;我是北蓟国师云深。景王爷,当日在燕屏关外,我们可是很有诚意,想请你到蓟都来做客的,可惜觉非不愿意,这便放过了你。下次可别这么鲁莽了,世上再也没有第二个宁觉非。&rdo;说着,他朗笑出声,潇洒地走出门去。&ldo;你……&rdo;淳于翰大怒,心里却知南楚此时并不敢得罪北蓟,只得强忍住,瞪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月洞门外,这才跑到宁觉非c黄前。宁觉非瞧着眼前的这位小王爷,却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人跟现代的某些所谓&ldo;太子党&rdo;的脾气性格可真是像了个十足十,他一向懒得跟那种人罗嗦,可是这人却粘人得紧,甩都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