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薄冷笑了一声,手里一块令牌,高高举起,“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守门将军见着张薄手里的令牌,眼睛瞪老大。
张薄大声道,“魏王令在此,先帝有旨,皇城有乱,赤麟军可呈魏王令进宫护驾!”
守门的将军脸色大变,几乎立刻道,“张薄,你这是要造反!”
张薄不理会他,“赤麟军奉命进宫护驾,一切违抗者,斩立决!”
城上城下,剑拔弩张。
守门将军气得脸部的肌肉抖,“给我放箭——”
咻的一声,箭羽划破空气的声音,站在城墙上的守门将军,蓦地瞪大了双眼,而后,缓缓地倒下。
南门的城门,被从里面推开,为的,竟是原先那位去赤虎将军府搜查刑部出逃大盗的小将军。
小将军大喝一声,“赤麟军护驾进城,开城门——”
城门打开,张薄与小将军对视了一眼,而后,带着身后赤麟军,浩浩汤汤地进入冲入了金陵城的城门。
城中侍卫巡防森严,赤麟军一进入南门,便立刻与金陵城的巡逻护卫短兵相接。
但赤麟军威名在外,小小的皇城巡逻卫队,根本不是势如破竹的赤麟军的对手。
不管曾存多少悲悯之心,也不论曾怀多少赤子之心,当人的逆鳞一旦被触碰,流血便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何况,这是一条王者与王者之间的博弈。
而王者的脚下路,从来都是沾满了鲜血。
这一夜,金陵城注定要血流成河。
*
清宁宫,在洛以岚带人潜入皇宫之中的时候,韩士然早已带着无极阁的人,悄悄潜入了清宁宫中。
任由清宁宫外已经暗潮涌动,整个皇宫成为了一张巨大的牢笼。
在森严的守卫之下,太后却依旧在清宁宫中闭目养神。
直到刺客入宫的声音传入了清宁宫,这位已经见识过两朝繁盛衰落的老人,方才睁开了眼睛,平静地问了一句,“来了?”
王嬷嬷站在太后的身边,“是。”
太后冷笑了一声,“区区魏王府的暗卫,便是再厉害,难道比得过宫城侍卫?”
声音刚落,外边已经传来刀剑相撞的声音。
一批黑衣人和宫城侍卫打了起来。
韩士然并不能带太多人无极阁的人进来,而因为时间紧迫的原因,也不能立刻让许多人从无极阁赶来金陵,并且,无极阁虽然做的是杀手的生意,但真正的身手在江湖上能列入一流之列的,也并不多。
但是,韩家既然与江湖人士结交,韩士然能叫得动的江湖好手,并且情意可信的,自然不少。
连洛以岚都不知道,她的大哥,真正带进宫里的,一大半是一些没有身后顾虑,却对皇宫充满好奇的江湖好手,而不是无极阁的人。
一个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自然也没有将这批在他们眼里几乎可谓是草包的皇宫侍卫看在眼里。
前朝是时期,末帝昏庸,曾有江湖人,一行十人队伍,浩浩汤汤杀入了皇宫想要刺杀末帝,只是功败垂成,但在武林的历史之中,那仍旧是一段传说。
如今,得韩士然一句话,一行人杀入皇宫之中,即便日后没有功成名就,依旧能成为江湖上一段佳话,何乐而不为?
而这一行不足三十人、个个带着面具的队伍,一路从清宁宫的外围,用了不足一炷香的时间,便已经杀进了清宁宫的内部。
刺鼻血腥味,冲入了太后的鼻中。
哪怕还有源源不断上来的宫城侍卫,但是,韩士然的人已经挤进了清宁宫中,便是外围有一批一批的宫城侍卫,也不能对他们如何。
太后依旧不紧不慢,这清宁宫,她还不至于掌控不住。
王嬷嬷低声道,“太后,他们已经进来了。”
太后嗯了一声,站起了身来,往内室的佛堂走。
她已经老了,外面的事情,应当交给太子,她一直都清楚,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将那个最大的威胁带走,在她的有生之年,为王家,再做一次指责之中的事情,保下王家百年荣耀,并且不曾为这场博弈的累赘。
可惜,她千想万想,终是算错了一步。
当王嬷嬷和一个宫女带着她往佛堂里退去,欲要隐藏起来,不为外边的人所伤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