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夫人拉着她的手,郑重地说“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我手头上一摊子迎来送往的事,不然就陪你一起去了。”
温若棠道“娘亲放心,我晓得的。”
温亦涵唉声叹气,“娘,您不是说一定能劝住阿棠么?”
“想了想,如果让阿棠这样低声下气,还不如遂了她的意,咱们家的掌上明珠,什么时候这样讨好过别人,看着让人心疼。”
温亦涵故意道“前段时间和6清徽还没退婚的时候,不就……”
温夫人瞪了他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小心我拧你的嘴!”
温亦涵笑着说“不敢”,这般插科打诨之下,温夫人的担忧也减了些许。
如此事情就算定了下来,温若棠差人给左溶溶带话,言道大约两天后就会再去一趟京郊。
然而左溶溶又让人传话回来,说越国公府的老夫人贪凉,忽感风寒,自己得去侍奉左右,如果十来天后,老夫人的身体情况好转了,她便去玄虎庄找温若棠。
于是温若棠亲自去挑选了一些补品,让青屏给越国公府送去,算是一个小辈的一点子心意,又带着几个小厮和丫鬟跑了一日,联系上那位巧匠,与他谈好价钱,并把小清庄的大体方位告知对方。
第二天中午,温若棠亲自下厨,给温夫人做了一顿饭,又陪着布菜献殷勤,之后便带上了一些护院,和一个贴身伺候的丹雪,再度出城,往玄虎庄去。
当日先休息了一晚,第二日便前往小清庄。
请来的匠人名叫孟楼,头和胡子都已经花白,但精神矍铄,行动如风,只要碰上肯给钱的,就一定会出山,这一行的人都称他一声“孟五先生”。
温若棠到时,孟五先生已经带着自己的徒弟站在小清庄的外院儿中。
温若棠对有手艺的人向来很尊重,上前去见礼,笑道“就是这个庄子,有劳先生了。”
孟五先生拿了个水烟,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闻言把烟杆子往旁边石桌上磕了磕,道“姑娘没来的时候,我就带着他们转了一圈,这个庄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既然用来储物,自然是越大越好。”
温若棠道“先生说的是。”
“所以下面这个地窖,必然还要再扩一扩,旁边这些房屋,也要拆去两个,连同这中间的空地一起,建个更大的谷仓,那些剩下的屋子中间,可以见缝插针地多建些个房屋,如此下人们能随时照顾到谷仓。”
孟五先生吧嗒吧嗒地抽了几口水烟,续道“至于与庄子的尾巴衔接的那面山,不如挖个山洞,冬暖夏凉不说,用石头那么一砌,又增了储物的地方。”
温若棠眼前一亮,“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先生果然厉害,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开工?”
孟五先生道“你再瞧瞧,没其他地方要改了?”
“没有,我的要求本已经和先生说好了,先生这是在原有的要求上锦上添花,我没什么其他要说的。”
孟五先生老实不客气地往旁边一坐,“那咱们算算钱。”
温若棠坐在一旁,看着孟五先生从袖子里摸出一把黄金打的小算盘,噼里啪啦飞快地拨动着,最后报出来一个数,“你满打满算,给个六百两吧。”
丹雪瞪大了双眼,脱口道“六百两?您不该上街上抢去?”
“这小丫头,忒不会说话,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孟楼出手,何时低过六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