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很令人焦灼的一件事,在一家子的讨论中,渐渐地梳理开来,温夫人说阿棠既然有钱,就暂且先征用了,等家里周转开来,再还给阿棠,至于两个铺子,盘是不用盘的,各屋都拿出几样东西去当,自然能凑足。
从归耘堂里出来,左溶溶带着羡慕的神色,道“若棠姐一家子有商有量,不管碰到什么事,都能一起解决,多好。”
季忘归道“确实很好。”
左溶溶又道“不知道若棠姐的二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亦清……他话不多,但是武功极佳,有时也挺有趣。”
“哥哥也认得?”
“自然。”
“是和温家二哥一起习过武么?”
“不是。”
……
正说着话,丹雪从后面追上来,道“小公爷,左姑娘,请留步。”
季忘归回身问“什么事?”
丹雪道“昨日姑娘答应了小公爷要做几道菜,姑娘说还请小公爷和左姑娘移步观月亭,先吃些点心,菜很快就上。”
季忘归皱了皱眉,“她不是来了癸水?还能下厨?”
闻言,左溶溶吃了一惊,问“哥,你怎么知道?”
丹雪尴尬地笑了笑,道“小公爷放心,姑娘虽去了厨房,但一应食材都是奴婢们准备的,姑娘只是炒菜的时候才上,而且有几道凉菜是在姑娘的指点下,奴婢们来做的,所以不大要紧。另外,姑娘说了,之前讲好五十两,就是五十两,欠越国公府的一百五十两现在还剩一百两,请小公爷不必再多给个庄子。”
左溶溶再度忍不住插嘴,问“庄子又是怎么回事?”
“是件小事。”季忘归随口答道,又对丹雪说,“赔礼道歉与请她下厨本不该混为一谈,庄子是我欠她的。”
丹雪微笑道“奴婢只是替姑娘传个话,小公爷要是有什么想法,不若直接跟咱们姑娘去说。”
季忘归微微颔,道“那便先去观月亭。”
对于温家,季忘归轻车熟路,带着左溶溶走上了左手边的鹅卵石路。
左溶溶在后面跟了两步,还是问起刚刚的问题“哥,若棠姐来癸水的事,你怎么晓得?”
季忘归道“昨天是我送她回的谷雨轩,她的衣衫脏了。”
左溶溶不解,“这里不是若棠姐的家么?怎么还需要你送?”
“因我有事与你讲,所以请她帮忙做这一顿饭,顺路便把她送了回去。”
左溶溶舒了口气,“原来如此。”但她很快就想起来什么,紧张道“你是不是要与我说我们的婚事?”
饶是季忘归对其他人并无情意,此刻也很难在面对左溶溶那双单纯清澈的眼睛时,直接说出伤人的话。
“不着急。”他走进观月亭中,指了指其中一个石凳,“先坐,咱们边吃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