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皇帝到大殿的时间里,臣子们窃窃私语,询问着究竟生了什么,然而季忘归他们出事时,整条街都被封住了,消息更是一点儿也没漏出去,大多数人只能面面相觑。
同平常一样,圣上按祖宗定下的时辰到了大殿,他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在群臣的跪拜中,坐在了龙椅上。
大臣们心中一直惴惴不安,但圣上像是什么都没有生过,旁边王公公问今日有何事启奏,便66续续有官员上前,启禀大锦境内生的各类大事。
圣上平静地听完,事情大多与民生息息相关,便慢条斯理地一一处理,等到辰时刚过,有小太监挪腾着小碎步上殿,跪在一旁,低声道“圣上,抄干净了,但……”
圣上看了一眼,问“什么?”
“但温夫人在禁宫外击鼓,说要鸣冤!”
圣上的眼色微微一沉,扫了一下,见温景焕不动如山地站在那里,面色如常,显然早已知道,也不去问他,只看着小太监,“鼓从哪来?”
京中确实有鸣冤的鼓,但那是放在京兆府门前的。
小太监小心翼翼地道“奴才也不知道,大概,大概是自己家里搬来的。”
圣上没有说话,群臣也被震住了。
“抄干净”,是抄什么?还有,在宫门口击鼓鸣冤,这是疯了啊!
圣上没有说话,群臣议论了一会儿,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大殿中一时寂静。
在这样的寂静里,大家终于能听见遥遥传来的、一下又一下的鼓声。
“咚……咚咚……咚……咚咚……”
些许大臣被这鼓声敲得心惊胆战,圣上微微皱眉,道“让她敲去,无知妇人。”
言罢又看一眼温景焕,温景焕还是那样站着,不卑不亢。
圣上自然比他更能拿捏得住,淡淡道“把赵伯新拿下吧。”
朝堂里像是骤然变天,本来赵伯新站在文官的前列,听到这个话,一脸无辜,躬身把手拱起来往前一推,道“圣上,臣不明白!”
圣上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也不说话,金甲卫进得殿中,直接把赵伯新摁住。
这么一出手,后面好些文官待不住了,纷纷出列。
“圣上明鉴,赵大人一心忠君,兢兢业业,为何要将赵大人拿下?”
“圣上,赵大人夙兴夜寐,勤勤恳恳,就算是有一时不周到之处,也该念及功劳苦劳,宽恕赵大人。”
“圣上,臣心中有言,不吐不快,赵大人这么多年为了大锦呕心沥血,又是皇后娘娘的父亲,于国于家皆有功,圣上直接将赵大人拿下,折的是皇后娘娘的面子,是两位皇子的面子!”
……
此起彼伏的话语,不仅是为了保赵伯新,更是为了保流着赵家血液的大皇子三皇子,圣上坐在龙椅上,冷眼相看。
自己还年富力强,这些个大臣已经开始找后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