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上,玄机借着叶丹霄去掉了叶轻驰这一个强大的对手,她抛开其他的诛邪师往芥地草那边跑,可与老白还有一定的距离。
在玄机奋力往前跑的时候,身后其他诛邪师也一并追了上来,正当她想吹起匪哨的时候,却从不远处,暗夜中一声骏马萧嘶的长鸣声响破天际。
玄机看去,却见深夜的悬崖底下,白马踪影飒飒如流星,在霍青鱼的驱驰下朝她这边疾驰而来。掠过玄机身侧的时候,鞍上的霍青鱼伸出手来,将身一斜。
玄机见诸霍青鱼的这一刻,眼神蓦地一冷,彷如不再是同一晚上在屋顶上喝酒的人。
可事急从权,玄
机今夜已经与诛邪司的人再纠缠不起了,在霍青鱼从身侧奔过的那一刻,她也伸出了手,与他一握,纵身一跃也上了马背。
坐在霍青鱼的身后,任凭霍青鱼驾着老白朝着芥地草外边奔去。
特特白马凛然而去,这片肃杀的祭祀台忽然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诛邪师们无法徒步踏过那片芥地草,也没有一匹老马可走芥地草捷径的。
直到寂静寒潭,叶轻驰破开水面的那一刻,他将叶丹霄给抱了上来,重拍她的背,将水给吐出来。
叶丹霄是被痛醒过来的,她捂着自己被刺穿的肩膀,躺在地上难以动弹,却依旧止不住愤恨的道:“我一定,亲手杀了她。”
叶轻驰脸色却沉得极其难看,水珠从他修长的轮廓滑下,自下巴处滴落,更加显得他面容清冷。他回首看向霍家村那边的方向。
“这里,远比我们来时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今夜,除了玄机这个意外之外,霍家村那边传来的,也不是多好的消息。
只是,此刻无论是祭祀台也好,霍家村也好,霍青鱼都顾不了那么多了。
从离开祭祀台,霍青鱼疾驰着白马一路往前,也不分的方向了,如同落荒一般的逃离。在满天的星幕下,白马策起的沙尘足够飞扬,在长夜中漫卷出一道独特的烟尘色来。
背后的女子,霍青鱼能够感受得到她此刻的虚弱。依稀有种感觉,她连坐都坐不稳了。霍青鱼一边
控住缰绳,一边伸出手去稳住她的腰身。
“你撑一撑,我带你到安全的地方。”说是安全的地方,但霍青鱼此刻心里也没个主张,村子这会是不能回去的。
想了想,眼下只有不荒山的土匪窝还能一去。
于是,霍青鱼调遣马头,任白马往前驰骋了。
幸而不荒山地广人稀,如此策马疾驰许久,依旧只见远天夜幕山月衔勾,路旁枯草离离,不见人踪。
霍青鱼扶住玄机的腰身,却扶不住她不断往一边侧倒下去的肩膀,以及拉耸下去的手臂,霍青鱼又赶紧将手一挡。
见她这样,霍青鱼莫名的心慌起来,不觉开口唤道:“玄机,玄机你还能听到我说话吗?”
然而,回应霍青鱼的是一片寂静。
霍青鱼侧首看去,却见她肩头一歪,头也一偏,一头长发在打斗的时候飞得凌乱。此刻高高竖起的发已然乱了不少,甚至有些许朝着她的肩头滑落了下来。
青丝随风滑过霍青鱼的手背,在夜色拨弄下,霍青鱼只感觉到内心有某处地方,悄然落下了这抹青丝的痕迹,像在拨弄的琴弦,竟枯涩有音。
他顺带着连呼吸都开始紊乱了起来,又再唤了一句,“玄机?”
这次,回应霍青鱼的是玄机整个人扶不住,一头朝着地上栽了下去。
霍青鱼拽着她的手,抓不住,整个人被跌落在地上。
老马奔出了一小段路,兴许也是觉察到玄机有危险,在的霍青鱼调转马蹄
的时候,白马径自转身朝玄机落地的方向跑回来。
霍青鱼几乎是从马鞍上滚下来的,他将落在地上的玄机扶起,抱在怀里,见她脸颊上擦破了皮,沾染上了凌乱青丝,不禁心口一疼。
就连白马也知道疼人,哼哼着鼻息,不断的用自己的下颌来蹭玄机的额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是这样,我……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霍青鱼此刻心绪也是不断的翻腾,心中困惑有之,愧疚有之,就连心痛也一并有之。他看着玄机紧闭的双眸,心中此刻就像是被人撕裂开一般的难受。
他伸出手触上她的容颜,只余冰冷,如同第一次在祭祀台下见到她被钉在石壁上一样,掌心触摸到她脸颊那一刻,也是这么冷。
霍青鱼开始害怕了起来。
“为什么,我娘在骗我,诛邪司也在骗我,村子里是这样,你这边……”他目光落到玄机脸上的时候,那种无边的恐惧骤然冷却了下来,“也是这样?”
“不要死,好不好?”霍青鱼几乎是央求的语气,压低得在喉咙间,只剩下难以忍受的呜咽声。
玄机的世界中,如同像是忽然被人关闭了开关一样。骤然之间,又在全身处有电流不断的从她颈部后面的芯片处传送。
“滋滋,滋滋!”
电流声不断在耳蜗处来回传荡,这种声音穿刺力强,极其不好受,一波接着一波从芯片传送至耳蜗,至全身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