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小小伸出的挂钩,卡在了玄机的骨缝中,她终于是忍不住痛呼,切齿道:“你非得用这么痛苦的手段,拉我一把吗?”
这卡骨缝的感觉,可真他娘的痛啊!
“你看我全身上下,还剩个什么?知足吧!”小小的声音带着脱离世俗的厌弃感,她那只爆出的眼珠唯一能看到的就是红崖客栈。
破碎萝莉不屑的冷哼出声,“看,你把我们的红崖,全烧了。”她的语气中,有无尽的苍凉。
玄机才反应过来,杀戮者倒塌下去的时候,身上缠满了灯笼,而此刻那些灯笼燃烧起来,红崖客栈也冒起滚滚浓烟。
而她们两个,此刻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吊在这峭壁上,宛如被人丢弃的机械玩偶,宛如……智障!
悬崖下面,还有两架杀戮械人,和一个霍青鱼。霍青鱼一个人还在苦苦支撑着,撞击、刀锋交错的声音参差传来。
小小听到声响,想也不想的说:“他一个人在下面,迟早被碾死。”
然而玄机看去,霍青鱼一人难以对峙两架械人,她忽然一身的无奈,沉下声问:“有没有办法下
去?”
“有办法,我还会在这里荡吗?”这种被风一吹就晃荡的感觉,上一次还是在红崖世界里,被冼雄狮钉在钢炉前的时候呢!
现在,只有眼前滚滚浓烟,还有霍青鱼一人在苦苦支撑。
“他撑不了多久。”玄机开始着急了起来。
小小却依旧是那副厌世的语气,“可你下不去。”
像是为了印证她这句话似的,风吹来,两人连着一起晃荡,的确,无能为力。
悬崖下,霍青鱼已然被打到山壁下来,可以看得出他已然很拼命地站起来,玄机冲着下面喊:“霍青鱼找机会上去,白花花她们都在想办法。”
听到玄机的声音,霍青鱼有一刹那的恍惚,抬眸看到她和小小一上一下的身影时,不禁一笑,伸出手擦了下自己唇边的血迹,霍青鱼应了声,“好!”
紧握着手中长刀,霍青鱼似有一口怎么也用不完的气,拼命劈砍间,将冼雄狮最后的招式全部复刻了一遍。
玄机正在沉吟间,正想着如何上去,或者下去也行。
却在此刻,红崖客栈侧面的山坡上,那是一条长满了芥地草的小道,唯有以前识途的老马能走u,此刻,却一道身影姗姗从那边山坡上爬出。
寇占星一路避着芥地草,行走得小心翼翼,他手里揣着那块的从熔炉底下掏出的牌子,小心翼翼的行走着。
这一路,寇占星奉行父命都是如此过来的,努力地避开械人和诛邪司的厮杀,朝
着自己的目标前行。
可是,现在前路一片狼藉,寇占星从后面虚高的山坡避开了熔浆的滚滚,又从捷径处爬出了红崖地底。
当寇占星第一眼看到这个倒塌成一片废墟的红崖客栈时,终难免一怔,“这是……世界毁灭了?”原本鳞次栉比的围楼,彻夜辉煌的灯笼,此刻全然只剩浓烟升腾。
然而,在寇占星站立的身后,升腾起的火光处,又是一声震天的声响,震得寇占星从废墟上滚落了下去,嘴里骂骂咧咧。
“这又是怎么了?”
玄机循着声音放眼望去,只见在燃烧起的火焰处,那架被烧得熏黑的杀戮者,没了脸颊的钢板,也没了那一身泛着金黄的金属色,只有一身熏黑破废,在破裂开的钢架骨骼处,隐隐有火焰腾烧而出,整个身躯带着一种斑驳烈焰的震撼感。
却不知怎么的,这副火焰环绕周身模样的杀戮者,更让人心寒。
只见那杀戮者从废墟中走来,带着一路的火光,一路迤逦。每踏一步,便扯开后面的火堆,星火被风吹起,散落在各处,零零星星,等待燎原。
寇占星被滚落在地,幸而被扬起的废墟压住,堪堪避开了杀戮者的锋芒。
而杀戮者此时前行的方向,也十分的明确,玄机甚至能够清楚的感受到,那架烧得熏黑的机械人,没有脸面,甚至连遮挡头颅的钢板都没有了,只有赤裸的机械骨骼,此刻站在悬崖底下。
抬头望
她。
对,玄机彻彻底底的感受到了一股寒意,自那架连脸面都没有的杀戮者身上传来。
而下一刻,不待玄机多想,杀戮者以手作刀朝着悬崖快速插入,一路推进,竟从悬崖下方生生切开石壁,直朝玄机而来。
杀戮者有自己的思想,它这是……真的怒了。
非杀她不可。
这杀戮者的爆发力与生命力,难以绝杀的程度,超乎了玄机的预料太多,太多。
玄机被小小勾住后肩胛骨缝,拼了命地左右摇动都挣脱不开,唯有眼睁睁地看着杀戮者手刀切山壁如切豆腐那样,朝自己切来。
此刻,就连小小也不禁一动,似乎想把玄机甩开一点,哪怕一点,躲开这致命的一击也好,可她无论怎么动,都无济于事。
手刃切来,玄机拽不动的身段,抬起头来,朝着见不着顶的悬崖上方,孤注一掷。
“取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