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快速地摇着头。
“那就是,赋予作品以生命,以灵魂。”玄机将脖子伸得老长了,自觉得酸了又缩了回去。
但葫芦听着这话的时候,直在那怔住了许久,似懂,又非懂。直到玄机又说出了下面的话,才将葫芦的神游拉了回来。
但见玄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了身,拿起了自己的取鳞,“所以,你知道一件作品的生命和灵魂,是什么吗?那就是赋予它生命灵魂的意义和使命。”
而她,此刻就要去履行她所存在的意义了。
见玄机转身要离去,葫芦追上了两步出去,“大当家,你去哪儿?”
玄机看了看废墟下面的山道,说:“祭祀台。”
葫芦闻言,赶紧跑到后面,牵来了那匹白马,“你把老白带上。”
玄机些许错愕,看着这白马亮如新,站在她跟前哼哼两声鼻息的时候,有刹那的恍惚,仿佛那匹混不吝的瘦老马又回来了似的。
葫芦知晓玄机的疑惑,说:“红崖里带出来的那匹机械马,我修了修,好使!”
玄机摸了摸白马,而后接过缰绳,她回首看着山下那条路,仿佛来时身骑白马,一身跃
过百刀丛,一人打上不荒山的情景尤在昨天。
可风吹沙尘起,带起凌晨时分的薄雾,竟迷了来时路。
玄机心中起怆然,拽着缰绳往山下走去的时候,扬扬手对葫芦说:“以后要是我不在了的话,记得不要欺负周围的村民,你们长得怪吓人的,记得少下山多种红薯。”
“哦!”葫芦也囫囵地应着,对着玄机走去的身影挥手道:“知道了,记得明晚回来吃晚饭啊,给你留坛子好酒!”
白花花凑了过来,“机姐去哪了?”
葫芦以及高扬着他的手,仿佛还在跟玄机挥手告别的模样,又像是短行的亲人出门一趟,等着她回来。
葫芦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眼角,说:“大当家行驶她的使命去了?”
“啥使命?”
“作品的使命。”
白花花眯着眼,她觉得,葫芦一定是最近少下山的缘故,长期与那些钢铁为伍,整个人都变傻了。
于是乎,白花花也转头朝着玄机所去的方向挥手,大喊道:“机姐,记得回来吃晚饭啊,给你留鸡腿。”
两人挥着的手停住在当场,一时之间沉默了下去,竟也有一股哀戚上了心头,花花更是觉得鼻头酸酸的。
转身的时候,却见不远处草丛里面,小小的身影在那里不断地挪啊挪,拼命地想要将被震得朝地的脸给挪正回来。
小小平躺在草地上,张大了嘴巴喘着气,啊呼啊呼地,第一次觉得这么舒畅的感觉。瞟了一眼,
看到前面花花和葫芦的身影,小小不禁鄙夷地哼了一句。
“她死定了。”
闻言,花花和葫芦都一愣,莫名其妙。
片刻之后,花花满心不忿,冲了上去,“你说什么呢,你说谁死定了?”
看小小这个样子,手不手,脚不脚的,是她死定了吧!
小小仍旧是那副鄙夷的模样,但在上一刻玄机对她说的那些话,以及她持枪而去的背影,让小小的眼里似乎回了些许光。
这太矫情了!
小小干脆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仍旧是那个残破不堪但保持傲娇的狼狈萝莉,“宣夫人会杀了她的,你们不信。”
这下,花花和葫芦面面相觑,不发一言了。
小小却仍旧以过来人的口吻说道:“她根本,就不爱我们。”若是真的在意,也不会说抛弃,就抛弃了!
前方,玄机踏上那薄雾曦曦,斜月沉沉的方向去。
下了那段崎岖山道,玄机登上马鞍,弯腰摸了摸骏马的鬃毛,说:“老白,咱们走!”
驾马而去的前方,夜还剩下一丁点儿便消尽了,起雾的前方也逐渐迷蒙,然而此时的玄机,赶往前方的意志,却的逐渐的地清明了起来。
望着这即将消尽的一夜,玄机骑马而去的踪影,隐约似回到了那一夜,她的目光逐渐地蒙上了一层阴柔。
策马而去的玄机,在马上慢慢地勾起了一抹笑,笑意之中带着得意与阴狠,她径自开口,对自己说:“玄机,你终于想起来了?
”
可别迟到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