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能与简安宁感同身受,知道她回到霍东的身边,是冒了多大的压力和痛苦。
“哥……”
“我没有怀疑她什么。”
他只是看到那张照片,担心她的处境而已。
他没有办法坐视不理。
他拿过一把车钥匙就要出门。
“哥,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你今晚非得出去吗?明天上午就是你复飞的日子……”
“我自有分寸。”
没等池嫣再说点什么,池淮州像是一阵风似的,从她身边掠过,不过短短一会,便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池淮州到车库找了那辆车,将车迅启动,驶出车库。
他一边开着车,一边拨打着简安宁的电话,还是无任何应答。
没过多久,车子融入那一片拥挤的川流不息中,让他的度迫不得已跟着变得缓慢。
他此刻的心情,其实比起他这一段时间在飞行训练基地的心情还要紧张。
就在他情绪绷紧的像是一根快要断掉的弦时,搁在汽车中控台上的手机,嗡嗡的震动了下。
这一声响,好似让他脱壳的灵魂终于也归了位。
池淮州目光扫了一眼过去,现果然是她回的电话。
他将电话接通,直入正题的问“你现在在哪?”
池淮州也不知道自己是花了多大的克制,才将那翻滚着的剧烈情绪悄无声息的压了下去。
听着他的声音,简安宁抿了抿干燥白的唇瓣,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她轻声说“在公寓。”
“哪个公寓?”
眼泪无声无息的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她声音却平静的不像话,“随便找的一个公寓。”
“简安宁。”他严肃正经喊她名字的时候,总是让简安宁后背都有些凉的感觉,“我现在问你,你在哪个公寓,跟谁在一起?”
“池淮州,你这会别管我行吗?”简安宁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情绪上的任何失控,相反心平气和的,像是在耐心的规劝着他“我答应你,我会好好活着,我不会自暴自弃,我会努力地往上走,我也知道,这么多年哪怕我反反复复的疯,你一直没有放弃过我。”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简安宁无奈的笑了一声。
“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后来顾小姐告诉过我你们之间的那些事,她说,你们两个并不是真的在谈恋爱,她事无巨细的都跟我坦诚了,我才知道你一直在试,试着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帮助我走出来。”
哪怕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交’了一个女朋友,最终还是与她脱不了关系。
她想了很多。
尤其是池淮州那一次死里逃生,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这大半年里,她想的更多。
眼见着他要成功复飞,她也不由暗暗感悟,是他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教会了她,如何从泥泞深陷中,一步一步往上爬。
有时候‘成长’,不过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她难得思绪放缓,慢慢的回忆着他们的过往,“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我们去鬼屋玩的那一次,当我走到里头,其实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双腿也在打颤,可我为了在你面前争一口气,我装作不害怕的往前走,那时候,你一定也看得出来我好想你陪在我的身边,牵着我的手往前走吧,可你没有,你一直与我保持着距离,后来,我们的距离甚至变得越来越远。”
“我开始以为是碍于那时候你跟简小姐还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你为了避嫌,不碰我。”
简安宁越说,记忆便回想的越清晰。
“可后来,我才明白,你只是想让我有独自面对这些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