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毁了你?”池淮州终于出声,轻描淡写的反问。
简一鸣更来气。
“你不认?”
简安宁本该在简家低声下气赎罪一辈子,要不是池淮州教唆她反抗,她会跟个疯子一样,先是跟霍东作对,又对他跟他父亲大动干戈?
上一次,她甚至一个报警,将他简一鸣送进了局子里,毁了他全部的前程。
要不是池淮州的教唆,她怎么敢?
“也不知道那女人有什么勾男人的下三滥的本事,让你为了她神魂颠倒。”
她本该在黑暗中悄无声息的腐烂。
“简一鸣。”池淮州很平静的出声,倒是让简一鸣产生一瞬的幻觉,他躁动的情绪竟然也在那一刹间,出其不意的安静了一阵。
“毁了简家的人,不是我,也不是安宁,是你们的自私和贪婪。”
“你……”简一鸣向来口不择言,可那一刻,竟然又被池淮州堵得无力反驳。
“行了,你要拿出一副这么正义虚伪的皮囊,我的确说不过你,我今晚打这个电话给你也并没什么别的意思,无非就是想通知你,简安宁跟霍东好事将近罢了,你说你这十年来一直这么顾着简安宁,到时候她跟霍东大喜的日子会不会念及你的恩情,给你一张请帖,请你喝上两杯喜酒?”
简一鸣言辞之间得意又挑衅。
池淮州却也没有勃然大怒的搭腔。
他就那么安静的听着,听着从简一鸣那肮脏污秽的嘴里吐出来的有关她一星半点的消息。
说到最后说的嘴巴都快磨破皮了,简一鸣还是没逼得池淮州失控。
他气的直接将电话给重重地砸在地上。
前段时间上头文免去霍东的职务,证明霍东这个靠山于简家来说已经是摇摇欲坠,简一鸣心知肚明,上级肯定是掌握了对霍东不利的证据,才会做出这个决定。
本来他还一直在心里期待,霍东这次与池淮州之间的较量,就算霍东不能大获全胜,也应该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简一鸣在心里退一万步的想,这结果也能勉为其难的接受,总之,能将池淮州拉下水出一口恶气就算爽快。
可谁能想到,霍东那锋利的爪牙压根就没能伸到池淮州的身上去。
电话挂断,池淮州目光盯紧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
耳边,简一鸣的话,无论何时回想起来,都是会让他的心颤一下的程度。
‘他们要结婚了,她答应婚后跟霍东去瑞士定居,她还答应给他生两个孩子。’
池淮州缓缓地走到床边,高大的身躯在那一刻好像有些支撑不了他站起来,他往床上躺下的那一刻,他像是一个年迈的老者,动作慢吞吞的又充满着机械性的样子。
他睁着眼,有些空洞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那一刻,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
三月份的时候,有小道消息称,霍东已经潜逃至国外。
没错,消息用的是‘潜逃’二字。
潜逃,则代表身上有罪。
上级掌握了他犯罪的重要证据,池淮州举报霍东渎职犯罪一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成立了。
经过漫长的审查周期,霍东案件至此宣告结束。
简安宁跟着霍东去瑞士了。
大概是她在去瑞士的两个月后,她联系上了池嫣。
接到简安宁电话的那一刻,乱七八糟的复杂情绪覆盖在池嫣心头,像是拧成了麻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