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殿阙内,一片冷肃之气,太后和帝后端坐在上头,目光沉甸甸地看着地上跪伏的二人,他们身侧,一团粉嫩的包子正趴在太后膝上,水灵的眼睛还泛红,楚楚可怜的。
太后轻轻抚摸着元小歌柔软的,嗓音平静,却不怒自威“你们可知,谋害太后是什么罪?”
跪在地上的方素茹和李俭惶恐地抬起头“请太后饶命!”
“饶命?你们方才也未曾想要饶哀家啊。”
太后声线十分平缓,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敲在两人心头“李俭,你欺世盗名,心肠恶毒,还想来谋夺哀家性命,本该乱棍打死,哀家念在今日是皇后生诞,又恰逢郡主回归不宜杀生,便饶你一条狗命。”
“来人,将此畜生拖出去,废掉灵力,永不得靠近皇城。”
“太后……太后息怒啊!请太后绕过小人,太后!”
凄厉的喊叫犹在殿内绕梁,人却已经被拖出去。
方素茹瑟瑟抖,不等太后开口便急急申辩“太后娘娘……臣妇……臣妇也是受此人蒙骗,臣妇是真心以为此人是永夜丹师大弟子,这才请进宫里来,臣妇怎改谋害太后啊。”
“太后,我母亲什么都不知道,请你饶恕她吧。”元清梦站在一旁道,“我家大姐将您治好,这也算是功过相抵了吧?”
大姐?
元清歌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自己。她讥讽一笑,如今有难了,倒是肯认她了。
不过,太后并不买账,她冷冷道“清歌是大房无垢的嫡女,与你们二房何干?哀家还没糊涂到将这笔帐算去她头上。”
话语中的怒火,饶是再迟钝的人都能察觉。
元清梦还待辩解,被元无尘给扯了一把。
“太后息怒。”
元无尘走上前,勉强笑道“此事自然和清歌无关,若非她,今日这妇人只怕就要听信谗言,铸下大错,臣回去也是打算好好夸奖和赏赐清歌的。”
太后凉凉哼一声,看向皇帝“皇上,您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
元家毕竟和那江湖骗子不同,想要处置他们,必须要过过皇上的关,太后自行处置,难免不将皇帝当回事。
皇帝沉吟一瞬,望着方素茹淡淡道“元二夫人,你虽口称受人蒙蔽,可错已酿成,朕念在你无知,便只罚你们二房三年俸禄,若再有下次……”
“皇上放心,定不会有了。”
元无尘忙谢恩,心中实实在在松下一口气,可方素茹却仍面如死灰。
……才花去五万灵璧,现在又罚三年俸禄,这家里当真是要穷的揭不开锅了。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起来的,浑浑噩噩跟着元无尘站到一旁去,心里疼得滴血。
忽然,一道极为凛烈的寒风似拂在面上,仿佛让她全身上下都结冰。
方素茹僵硬着脖子,一点点抬起头,正看到从门口走进来的玄衣男子,他似乎在将视线缓慢收回,那浑身裹挟着的冷意,也在转瞬散去。
……秦王……何时有这样的气魄和威压?莫非是错觉?
她心神凌乱胡思乱想之时,回到殿中的沈城凛也已经开口。
“见过太后、皇上。”
“白绾绾呢?”
太后皱着眉,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沈城凛冷眸中闪过一道嫌弃“白绾绾已经畏罪自尽。”
大殿内落针可闻,群臣贵胄皆是一脸震惊,骇然地看着沈城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