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看他不想多说的样子,我也就识相的不再追问。不管怎么样,对于沈笠,我除了最初的内疚之外真的没有其他意思。&ldo;对了,你复查的怎么样?&rdo;我这才想起问可乐检查的情况,刚才一直沉浸在沈笠忽然出现的惊讶之中,竟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可乐沉默了几秒,依旧看着前方的路况,&ldo;没事,医生说恢复的很好。&rdo;&ldo;噢,那就好。&rdo;我松了口气,这么久以来一直忐忑的心情总算稍稍安定了些。之后还是平静了很长一段日子。沈笠虽然说他还会再找我,但是也一直都没再出现过。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他其实就是无聊,想找个伴儿来着。不是有这么一种人,心理压抑太久,以拆散相爱的人为乐趣么。春节的脚步临近,期末考之后就开始了寒假。可乐一直住在公寓,没有准备回家的迹象。我没想到他跟林叔叔的关系已经紧张到如此地步,而且这时候我才知道,可乐已经有三年没回家过春节了。听着他云淡风轻的话,我心里闷闷的。想起往年春节和一大家子人吃团圆饭看春晚,热热闹闹的场景,收到可乐的短信我也只会随性的偶尔回应下。想到这,我更加无地自容。安慰的话显得很苍白,我只能抱紧他。一遍遍在心里发誓,易暮橙,以后,一定不可以让他再一个人,一定不可以让他再孤单。秦阿姨来过几次,走得时候都是一脸遗憾。我一直不得而知可乐和林叔叔崩盘的原因,但是他不说,我便不再追问。我能做的,就是在他需要温暖的时候,一直留在他身边。我还是住在他的公寓,偶尔回易家一趟。易小聊竟然也不催我,只是常常问些可乐的近况,叮嘱了好几次过年的时候和可乐一起回家。然后就会莫名其妙的发很久的呆,虽然我早就习惯了她不按常理出牌,但是时间久了,多少觉得有些奇怪。但又实在说不出怪在哪里,易小聊的行为本来就不能按逻辑分析的。假期很无聊,可乐提议去西雅图他姑姑那里。我虽然21岁了,可是一直没机会出国,所以听到可乐这么说的时候,心情很激动,马上就答应了。走之前可乐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走神的时候很明显。甚至夸张到在他旁边说许久的话他都没点反应,不过我追问,他又什么都不说。隐隐约约心里很不安,我从来都不够聪明,也不善于揣测人的心思,觉得很无力。但是对他,我一直都没有一点办法。突然接到沈笠的电话是在临行前一天,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和他见一面。约在离家不远的咖啡厅,我到的时候沈笠已经在那了。他穿着黑色毛衣,整个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内敛的多。看到我时对我微笑了下,我在他对面坐下,点餐之后就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这样的局面还真是有些诡异,明明该是恨我恨到骨子里的人,却偏偏每每面对我时都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真真觉得很惊悚。倒是沈笠先打破了僵局,抿了口咖啡之后问我,&ldo;听说你们准备去西雅图?&rdo;我有些意外,很想问声听谁说的?但是估计他也不会理我。他会对我们的事了如指掌,让我有种被人在身后窥伺觊觎的恐惧感。但是还是镇定的点了点头,&ldo;是,可乐的姑姑在那里。&rdo;沈笠修长的手指慢慢转动着白色骨瓷杯,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ldo;看样子,你对我的建议真的没一点兴趣。&rdo;&ldo;对不起‐‐&rdo;想来想去还是只有这三个字可说,偏偏对面的人似乎什么都不缺,我还真找不到自己可以弥补的方法。沈笠单手支着下颚,好整以暇的笑,&ldo;除了这三个字,你就没别的话同我说了?&rdo;&ldo;……&rdo;我窘迫的看着他,双手交握在桌面上,比考试还紧张,&ldo;不好意思……&rdo;沈笠轻笑了下,无奈的摇头,靠在椅背上打量我,&ldo;易暮橙,其实,你真的不需要为以前的事内疚,我并没有你想象中过得那么糟。能戒了那东西,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rdo;沈笠说这话时没有看我,一直注视着落地窗外,眼神柔和,不再是平时的冷漠倨傲。他转过脸,看着我,慢慢开口,&ldo;所以,我不恨你,真的。你大可不必有压力,我们是朋友。&rdo;我愣愣的看着他,有些意料之外。似乎这个人常常让我很意外,如果真的不想被毒品折磨,那当初又怎么会染上呢。而且,他眼里总是涌动着莫名的忧伤,这些都是我看不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