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很疼么?&rdo;成功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进去,体贴地替她系上安全带。宁檬低头揉着脚踝,笑得勉强,&ldo;一会就没事了。&rdo;&ldo;今天,很美!&rdo;成功还算有良知,没忘记赞美一下。宁檬翘着嘴唇笑,俏皮的,幸福的。他们去的地方在外滩,是个咖啡馆,叫&ldo;似水年华&rdo;。宁檬讶异地环视着这个充满默片时代奢华之气的咖啡馆,她以为他们会去西餐厅或某个连锁的中餐厅吃晚餐的。成功把车钥匙扔给泊车小弟,在前面领路,&ldo;成玮从不吃晚餐的,我们就喝杯咖啡好了。稍晚,我带你去吃夜宵。&rdo;宁檬暗暗叫了下苦。她忙着收拾自己,早饭、午饭加起来,就吃了块面包,这会,饿得前心贴后背。成玮已经到了。成玮穿了件形似布袋的宽松裙,典雅的烟灰蓝,亚麻面料,脚上一双驼色的平跟鞋,头发扎成一束,随意搭在身后,没有一点脂粉,没有一件首饰,但那从骨子里溢出来的雅致与高贵,倏地让宁檬就相形见绌。成玮的目光轻轻巧巧落在宁檬蹭皮的鞋头上,然后朝成功投来质疑的一瞥。宁檬立刻感到脚指头火辣辣地烫。咖啡馆的一角,灯光明亮地泻下,照亮一八角桌,一高背椅。那里有个长发女孩在吹长笛。那旋律,从高高的天花板上匀称落下,洒在四周,仿佛是那些让夜显得格外幽静。&ldo;请坐。&rdo;成玮温和地朝宁檬笑笑。温和这个词,用在长者身上,那是慈祥,如果是同年龄的人,那么就代表对方在身份、气势上高了不止一个台阶。宁檬局促地绞着十指,心慌乱地砰砰直跳。她从来没有这样忐忑过。&ldo;你们是怎么认识的?&rdo;成玮点了大吉岭红茶,白色茶杯里荡漾着好似威士忌的金红色。成功要了蓝山。侍者问宁檬点什么,宁檬脑中像刚被洗劫过,&ldo;和他一样。&rdo;她看了看成功。成功悠然地荡起双腿,他很享受这里的怀旧气氛,启发人想入非非。&ldo;我是诸航的同学。&rdo;宁檬吃力地平视着成玮。她以为诸航是一张烫金的名帖,岂不知这实际上是成玮心中的一个隐痛。成玮喔了一声,声调拖得长长的,打量宁檬的眼神越发深邃。&ldo;你没怀孕吧!&rdo;宁檬愕住。&ldo;你朋友诸航不就是让绍华奉子成婚了么!这一招,女人们履试履灵。&rdo;&ldo;成玮姐懂得这么多,怎么……&rdo;还一个人呢?这几个字宁檬用笑声代替了。她实在忍不住脱口而出。&ldo;男人年复一年变大叔,小姑娘一茬接一茬长成盘中餐,老牛的糙料越来越嫩,小姑娘的口味越来越重。她们宠ru不惊,一出场便睥睨万物,我这样的老女人,哪是对手。&rdo;成玮说道。成功弯弯嘴角,拿眼角余光斜睨着宁檬。宁檬干干笑道:&ldo;那是成玮姐的眼光太高,没有男人配得上。&rdo;成玮双臂交cha,下巴高傲地翘起。宁檬这一口一个姐的,把她给叫恼了。不就小个几岁,有必要一再炫耀么。&ldo;你的眼光很低?&rdo;她讥讽地把脸转向成功。宁檬脸刷地红了。&ldo;趁着青春,别委屈自己。我看我哥也确实和你不是一个碟子里的。&rdo;成玮硬邦邦地说道。宁檬握着小匙的手轻轻抖了下,&ldo;对不起,我……去下洗手间。&rdo;她怕再呆在这,她就要扛起大炮,发起攻击。&ldo;你张牙舞爪的性子可一点也没改。&rdo;成功慢悠悠地开了口。&ldo;谁像你虚伪,我瞧不上就是瞧不上。哥,她不是诸航。&rdo;成玮端起杯子轻轻摇荡。&ldo;什么意思?&rdo;成玮冷笑,&ldo;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但在群里,每个人还是独立的个体。诸航和她是截然不同的,虽然我也瞧不上诸航。在诸航的眼里,我们的圈子就是一个外星球,我们引以为豪的一切,对于她来讲,什么也不是。她自有她的快乐和天地。和我们在一起,她是用迁就、包容的态度,从来都不想融入,离开也不会留恋。而她----&rdo;成玮朝洗手间方向瞟了一眼,&ldo;她喜欢、迷恋这一切,她做梦都想成为我们的一分子。不要告诉我,你喜欢这样的女人!&rdo;&ldo;如果我喜欢呢?&rdo;&ldo;如果喜欢,你刚才怎么没出手帮忙?她也不见得有多喜欢你。这个晚上,她急于讨好我多于关注你。一个陷在爱情里的女人,是不会这样的。你于她来讲,一个阶梯而已。你饥不择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