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把装着诸航衣服的袋子拿给卓绍华,和公关部经理先走了。自然,诸航与卓绍华同行。没人问她回哪,首长只是说,吕姨今晚准备了火锅,锅底是老鸭汤,冬天喝,暖身又补人,作料交给唐嫂配。诸航只能嗯一声,如果拒绝,就太矫情。其实也想回大院了,昨晚还梦见小帆帆呢。汽车一停下,就听得小帆帆欢乐的叫声。&ldo;别动,外面冷,爸爸一会就进来。&rdo;唐嫂忙抱紧激动的小人,生怕不留神,他会栽到地上。&ldo;小帆帆,我有意见哦,你眼里只有爸爸么?&rdo;诸航鼓着嘴巴从外面探了个头。叫声戛然而止,小帆帆两条腿又是踢又是蹬,还讨好地做出一脸媚笑。&ldo;嘿嘿!&rdo;诸航挥着双手走进来,噘着嘴凑过来。小帆帆忙嘟起小嘴迎上去,却扑了个空。诸航临时变频,吻向了他的颈窝,又软又暖的婴儿香呀,真好闻,她呜呜地亲个不停。小帆咯咯笑得象浪花翻腾。&ldo;坏家伙,咬你!&rdo;诸航蓦地抬头,抓起小帆帆的手,本想亲下,却嫌不够,啊地下,一口咬了下去,把他还吞进肚子里。力度似乎没控制好。小帆帆扯开小嘴正笑着,慢慢地那笑变了,小嘴委屈地扁起,泪水一点一点溢出了眼眶。&ldo;不准欺负小帆帆。&rdo;卓绍华从后面拎起诸航的衣领,往怀中拉了拉。&ldo;我哪有欺负,我是在疼他。&rdo;诸航硬着头皮诡辩,轻轻揉着小手上的牙印,肠子都悔青了。&ldo;有把孩子疼哭的?&rdo;&ldo;他是喜极而泣……啊,疼!&rdo;诸航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手上清晰的齿印,那是首长刚刚咬的。&ldo;我也只是想疼下你。&rdo;首长一本正经地瞪着诸航因委屈扁着的嘴,和小帆帆一模一样。唐嫂是过来人啦,此刻也觉得面羞耳臊,忙不迭地把小帆帆往卓绍华怀里一塞,&ldo;我该去帮吕姨调作料了。&rdo;&ldo;你……是故意的,我是无心的。&rdo;诸航眼神杀人于无形。&ldo;是不是心里有气,想对小帆帆撒?&rdo;诸航心中突然一抽,莫名的情绪像一蓄满水的瓶端在手中,稍不慎,就泼出来了,&ldo;我是那样的人吗?如果你觉得我是,那好,我走。&rdo;还动真格了,扭头就跑。她怎舍得?怎舍得?扁着嘴的小帆帆突然咯咯笑出了声,眼睫上还挂着泪,却笑得那么欢,那么响亮,仿佛怕诸航听不见,真的就一走了之。仿佛在说:他不疼的,就是疼,也能忍,只要猪猪不走。卓绍华看着儿子,心中倏地升起一缕凄凉,他想起了某天夜里做的那个梦,诸航拖着行李,头也不回地走开。他抱起帆帆,紧紧贴着心窝,就是这种感觉吗,无力而又无助。走到门边的诸航停下了脚,缓缓回过头。那一幕象锋利的刀子一样刻进了她的心窝,首长抱着帆帆,帆帆含着泪在笑,首长沉默如山。心瞬间疼得发软、发酸。她几乎是凶狠地抢过帆帆,与他脸挨着脸,&ldo;对不起,小帆帆,猪猪不好,猪猪是坏家伙,小帆帆是好家伙。&rdo;小帆帆咕呀咕呀的,象听懂了她的话,小嘴一张一合在回应。卓绍华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头,&ldo;我也道歉,刚刚那只是句笑话,但太冷了。&rdo;&ldo;没有,是我小题大作。&rdo;她羞愧地把头埋进了帆帆怀中,完了,没脸见人。&ldo;那我们原谅彼此吧,去洗个澡,换身舒适的衣服,一会吃火锅呢!说实话,我并不喜欢这件礼服。&rdo;黑色太沉闷,不适合诸航清新的气质。诸航没有把小帆帆还给首长,抱着去了客房。她觉得此时和帆帆分开一秒,都很残忍。&ldo;小帆帆,把眼睛闭上哦,不可以偷看滴。&rdo;她没有洗澡,快手快脚地脱了礼服,换上早晨出门的衣服。小帆帆睡在c黄上,蹬着小腿,舞着胳膊,眼睛瞪得溜圆。换好衣服,两人恶心巴拉地亲了个嘴,欢欢喜喜去餐厅吃火锅。吃火锅时,卓绍华对唐嫂说,今晚帆帆和她睡,他有点事。唐嫂和吕姨交换了下眼神,笑地连声说好。诸航以为他要加班,没有多问。她想自告奋勇说和帆帆睡,想想还是算了,睡在地上的感觉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