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懂,象伯乐遇到千里马。&rdo;两颊的肌ròu开始僵硬到酸痛,她故作调侃,&ldo;但愿我真的是匹千里马,而不是娄台的错觉。&rdo;&ldo;哈哈,我对自己的眼光一向很自信。你已经折服了我,现在你还需要得到其他人的认可。我们一起努力。&rdo;娄洋端起酒杯,微微向她倾斜。她缓缓闭了闭眼,酒杯迎上他的。&ldo;谢谢娄台!&rdo;她只意思似的沾了沾唇,酒杯一搁下,她拿起身后的包,&ldo;我去下洗手间。&rdo;娄洋点点头,叮嘱道:&ldo;灯光暗,让服务生送你过去。&rdo;走廊里的灯确如莹火,墙壁又是深色调,很吸光。叶枫眯起眼,只看到走廊弯弯曲曲,不知伸向何处,也没有一个路标指示怎么去洗手间。到是推杯换盏的喧闹声不时从别的房间传了出来。叶枫正犯难时,对面包间的门开了,叶枫以为是服务生出来,忙迎上去。&ldo;先生,请问……&rdo;她的声音戛地消失在一声失呼中,&ldo;边城?&rdo;从爱丁堡登机回北京的那个晚上,她回过头眺望身后被冷雨笼罩的城市,深吸口气。她有些胆怯,她知道再次站在北京的天空下,她必然要面对从前的一些人、一些事。如果有一天与边城遇见,她做了充分的准备,包括足够的心理准备、得体的打扮,甚至说话的语气,看他的眼神,站在他面前时的姿态,连呼吸,她都练习过。真是应了艾俐的话,他们很快就碰到了,不过艾俐一定没想到六年后的重逢会是在这样一条幽暗的走廊上。她以为她会慌乱、无措,她震愕地看着这张与回忆里重叠的面容。边城已是一幅成功男士的姿态,不用标上品牌你也看得出价值不菲的装束,头发齐齐地向后梳着,露出俊美的额头,棱角鲜明的面容,略薄的嘴唇,眼神疏离阴冷。她记得的边城应该是俊朗的、温柔的、阳光的,这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在这个瞬间,她的心悲凉如水。&ldo;叶枫?&rdo;边城手一震,掌中的手机滑落在绵软的地毯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她弯腰替他捡起,淡淡地笑了笑,不知怎么想起陈奕迅的那首《好久不见》,是的,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唯有一句&ldo;好久不见!&rdo;边城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颤微微地抬起手,好象想来触摸一下她的面容,确定这是不是一个幻像。&ldo;边总,刘检和高法官要走了,你快进来。&rdo;身后包间的门又被拉开,边城的手倏地缩了回来。&ldo;我就来。&rdo;他低着头,声音无波无澜。&ldo;你朋友?&rdo;出来的女人一身俐落的职业装,皮肤极好,颈部线条优雅得像天鹅。&ldo;不是。&rdo;边城闭了下眼,&ldo;我们进去吧!&rdo;他领先走进了包间。女子上上下下打量着叶枫,微微颌首,关上了包间的门。叶枫听见自己两只手腕处的血管有节奏地突突跳动,像要冲破皮肤流出来一样。她死命地咬着唇,没有服务生的指引,她找到了洗手间,用冰凉的冷水拍着额头,水珠与泪珠,冷热交替,顺着脸颊,并流了下来。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止住,抽出纸巾一点点拭尽脸上的痕迹,然后有条不紊地补妆、描唇彩。走回包间,发现娄洋也站在走廊上,与边城还有那个象天鹅般的女子在热切地交谈。娄洋回过头,示意她走近,&ldo;小叶,来认识一下,这位是华城公司的姚董,另一位是边总经理。&rdo;&ldo;姚董好,边总好!&rdo;叶枫欠身微笑。姚华瞟了瞟娄洋,笑道:&ldo;娄台,和这么漂亮的小姐用餐,怪不得你满面春风似的,当心我到玲玲那儿告状去。&rdo;&ldo;姚董别开玩笑了,叶枫可是我们城市电台的未来之星,有空听听她主持的《午夜倾情》,非常不错。&rdo;&ldo;哦!&rdo;姚华语音拖得长长的,似乎并不相信。一直冷着个脸的边城挑挑眉,&ldo;娄台,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你们聊,我先走一步。&rdo;&ldo;好的,有空再聚。&rdo;娄洋点头。&ldo;你酒喝得不少,我来开车。&rdo;姚华说道。边城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转身就走。自始至终,他都没看叶枫一眼,完完全全把她视作了空气。&ldo;我让厨房给你另外做了两道点心,该送过来了。&rdo;娄洋含笑目送两人离去,这才扭过头对叶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