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子爬下车,陶嫣然替她提着包,她接过,努了下嘴,&ldo;走吧,不送!&rdo;&ldo;不要紧?&rdo;陶嫣然追着她问。迟灵瞳已忍得眼泪汪汪的,话根本不能讲了,挥挥手,象个笨拙的老妪,慢慢挪动脚步,走进小区的大门。夜风一吹,晕眩的感觉好受了些,可是喉咙口依然堵堵的,她苦涩地笑笑,走了没两步,哇地一声,她蹲在糙丛边,吐得一塌糊涂。她一会,她才强撑着站起身,从包里摸出矿泉水净了净口,偷偷膘膘四周,发觉没人发现自己,拨腿就跑,明天打扫卫生的阿姨不知会不会连八辈子祖宗都给骂了去,唉,骂也没办法。在公寓楼下,迟灵瞳的脚步停了下来。黑色的车子与夜色融为一体,唯独依靠着车门的修长身影卓尔不群。他静静地望向她正走来的小径方向,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然后,即使在暮色之中,迟灵瞳还是看到了他眼中浓浓的笑意。多久不见了?从周三晚上算起,到现在,不过是四天四夜,怎么感到象过了千年百年似的?裴迪声新剪了头发,衣着休闲,神情愉悦,如同沐浴在阳光下高大挺拨的雪松。她又是蓬头垢面,衣衫皱乱,眼角还挂着泪珠,象一抹被严霜亲近过后的弱柳。她略带僵硬地抬头看他,在昏暗的路灯下,他俊伟的面容有一点点失真。她一个平凡的小设计师,怎么会和这种完美的男人有交集的呢?八点档的肥皂剧?他讶异地扫过她苍白的小脸,接过她手中的包,&ldo;我有帅到让你目瞪口呆的地步?&rdo;&ldo;哼,我这是长途跋涉之后的短暂呆滞。找我有事?&rdo;再次看到他,心里面有点莫名的喜悦,但讲出来的话却硬邦邦的。裴迪声笑笑,不着痕迹地腾出一只手去牵她的,&ldo;没事就不能来找你?感冒彻底好了没有?&rdo;&ldo;不好能出去游山玩水?这个周未过得真惬意。你呢?&rdo;她浑身无力,把全身的重量倚向他,由着他半拖着上楼。&ldo;我回了趟香港。&rdo;&ldo;啊?香港呀,购物天堂哦,你怎么不多逛几天?&rdo;她俏皮地歪着头,大大的眼睛中眨动着神往。其实她心里想问的是:难得回家一趟,不唠唠家常,和重要的家人一块吃吃饭、喝喝茶什么的?裴迪声看她一眼,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迟疑了一两秒钟,才说:&ldo;我这次回去是例行向总部汇报工作,同时解释一下拒绝荣发银行对恒宇在青台投资的缘由。&rdo;楼梯拐弯,迟灵瞳觉得有些挤,抽回了手,自己扶着栏杆向往上爬。&ldo;那同行的人不少喽?&rdo;宋颖美女也在到吧!&ldo;嗯,荣发银行的一行工作人员与我同机返港。&rdo;他侧脸凝视她,似乎在捕捉她最细微的想法。&ldo;旅途很愉快吧?&rdo;她仍然笑得没心没肺,却避开了他的视线。还有几级台阶就到她的公寓了,他停下脚步,眼中的热度慢慢冷却,&ldo;正常的公事出差,没有什么愉快与不愉快,很乏味,不比你惬意的旅行。&rdo;迟灵瞳低下头,捏着旅行包的腰带,&ldo;公事出差,如果同行的人很有趣,也不乏味。比如我和陈晨一同出去,就很好玩,他讲话很幽默的。&rdo;&ldo;你认为我同行的人有趣吗?&rdo;&ldo;我们性别不同,对有趣的认知肯定不一样。你看到一大美女会双膝发软,两眼闪光,而我则是妒忌得牙痒痒的,恨不能把她给毁容了,呵呵,是不是?&rdo;她知道自己话讲得不讨喜,可蹩在心中难受,吐出来让别人也跟着难受难受。哼,有难同当,有福同享。&ldo;迟灵瞳,你这样子一点也不可爱。&rdo;他冷冷地注视着她。&ldo;你以前被我的假像给误导了,这才是我真实的面目。&rdo;她有些狼狈,但仍装出一幅玩笑的口吻。裴迪声脸色不悦,揉了揉紧皱的眉心,&ldo;我把所有的公事积压在四天里处理完,想着你今天会回来,我们一起好好地说个话。但我想你太累了,需要休息,我过两天给你打电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