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靓忍不住翻了下白眼,忿忿不平地上了车。&ldo;火车站,&rdo;唉,好浓的哭音。车缓缓驶出小区,行上街头。路两头被雨洗过的花木,格外清翠美丽。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禁住了泪水,和声说:&ldo;你爸妈看你是大了,才这么放心,你就不要再哭哦。&rdo;&ldo;不,他们太讨厌,我以后再也不理他们了。&rdo;她怨愤地说,被丢下的感觉太难过。&ldo;呵,和爸妈计较什么呀!&rdo;&ldo;就计较就计较!&rdo;她还要踢跑那个未婚夫,害周小亮女士永远愧疚。司机看她胀红着脸,象和谁赌气似的,再也不敢接话了,专注地开车。转过两条街,便是火车站。拎着行李,淋着雨狼狈地冲进去,一看候车室里旅客挤得水泄不通。明靓傻了,这将是一份什么样的旅程呀?b大校园,院门口保安室外临时搭建了新生接待处。一排排长桌,行李、汽车,人流络绎不绝。负责接待新生的同学直讲得口干舌燥,汗如雨下,机械地重复着一遍遍接待简章,指点着报到路线。两位高大的男子闲闲地在一边树荫下打量着杂乱的人群。一位风度翩翩,一幅大众情人的模样,浓密的头发,英俊的面容,无袖的t恤,米色长裤,看得出价格不菲。另外一位则一幅刚正不阿,深不可测的眼神,严肃而又内敛的面孔,修得极短的头发,白蓝格子短袖,扎在浅色西裤中,面无表情。&ldo;你确定没有吗?&rdo;低沉暗哑的嗓音。&ldo;没有,查过几遍了。虽说十五年不见,但每隔几年,她妈妈都会寄照片来,我会认出来的。&rdo;慵懒如丝绒般的回答。&ldo;名字会不会弄错?&rdo;&ldo;不会,明盈盈,名字还是取之我姓的谐音。&rdo;&ldo;你准备接受她?&rdo;严肃的男子,一板一眼。&ldo;再说吧,反正还早,我要看到她后再做定论,算了,走吧,我仁之义尽,她好自为之喽。&rdo;&ldo;颜浩,再等等,毕竟人家第一次来北京。你准备拿胡雅竹怎么办?&rdo;大众情人邪魅一笑,冲经过的女生潇洒地挥手,&ldo;继续交往啊!又不是结婚那么慎重的事,小未婚妻也只是候选人之一,不行,我会找一百个理由休了她。&rdo;&ldo;你为此已经努力十年,这婚约不是还在。&rdo;&ldo;唉,她小时候很可爱的,总想看到她长大后的样子,但等待太漫长,又不忍伤害暗恋女生们的心,顺便就先交往几个看看了。&rdo;引人注目的两位型男,经过人的总忍不住多瞄几眼。两个人似乎早已习惯,旁若无人的谈论着。颜浩不耐烦地又挤进去问了下,退了出来,&ldo;走吧,严浩,不等了。&rdo;严浩冰冷不拘言笑的脸扫了几眼热晕的人簇,点点头。&ldo;天啦!&rdo;忽转身的颜浩被地上一个大大的行李箱险些绊倒。树荫下明靓蓬乱着头发,脸上白一块黑一块,白t恤、蓝牛仔裤上不是油污就是泥巴,早没了原来的面目,她疲累得形象全无地瘫坐在地上,瞪着一张怒气冲天的凑近的面容。&ldo;喂,丑丫头,你一声不响坐在这里,想吓死人吗?&rdo;明靓眯着眼,没好气地叫道:&ldo;你怕什么,莫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心里有鬼?&rdo;&ldo;鬼是你吧!&rdo;颜浩踢了下她的行李箱。乌黑的手指指接待处,&ldo;你以为我愿意坐这儿,那儿里三层外三层,我进得去吗?再说我不看着行李,要是丢了,你赔啊!&rdo;超出想像的旅途的艰辛,让她如逃荒的难民般,总算找到了b大,偏偏报道的地方人又那么多,她只得找个地先歇着,又累又乏中,还好巧听见亲亲&ldo;未婚夫&rdo;生动的表白,原来她是一件待估商品呀,真是气不打一处来。&ldo;那是你的事,与我有何相关,你吓人是真的。&rdo;颜浩一直被女生宠着,第一次有人这样大庭广众下顶撞他,他有点挂不住。&ldo;法律规定这里是你的吗?&rdo;明靓声音也大了起来。&ldo;法律,你居然敢跟我讲法律?&rdo;颜浩笑了,很狂。明靓不想看他那张扬的德性,象只骄傲的孔雀。爸妈什么眼光,这种人能叫优秀?她就是削发为尼,也不愿与这种人扯上任何关系。她转过身,看着一直深究地打量着她的严浩。&ldo;德文系学生公寓在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