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在意她,就连和他呆在一处也这么不情愿。这样的事实彻底把他打倒了,再一次找许多许多理由来说服自已,告诉自已必须死心。他终究是个理智的人,硬是压下所有的酸楚,在午夜前,顶着满天星辰回到了小院。院落里静静的,楼中没了灯光。她应该早走了吧!上台阶的腿变得象有千斤,怎么都不愿踏进屋内,严浩属性坐了下来,睡倒在台阶上,看着繁星出神。客厅的门轻轻开了,一个黑影伸出头,四下张望,自言自语地道:&ldo;明明听到有人进院子的,人呢?&rdo;严浩突地坐了起来,惊喜地盯着那抹黑影。黑影不提防台阶上会有人,吓得惊叫起来。&ldo;是我!&rdo;严浩嗓音低哑,抑制住心的狂悸。惊叫声平息,明靓拍拍心口,踯躅了一下,走出门,蹲在他的身边。&ldo;吓死我了,你为何不进屋?&rdo;&ldo;我在看星星!&rdo;他强逼自已转开视线,投向无垠的夜空。今夜星星很少,也没有月光,树叶纹丝不动,天地间昏暗一团,是个闷热无比的夏夜。明靓怪异地看了严浩一眼,他到底在看什么?&ldo;这样看着看着,不自觉就会忘记四周的一切,好象自已也成了夜空中的一份子。&rdo;自分手后,他对她第一次讲这么长的话。明靓有些不适应地连连点头,怕自已一个走神,他又气得当她是空气。不知为何,她很害怕他生气、害怕他忽视她。从他早晨莫名地消失,她就坐卧不宁,回哈尔滨的话没敢继续,讪笑着自我解嘲说是玩笑,陈静和古杰也不同意她离开。她没有二心,乖乖留下,不要他理解成她和他在赌气似的。小院中蚊虫很多,从空中、地上密密地袭击过来。他穿得严实,到也罢了,明靓只是一件无袖的齐膝裙。黑夜中,只听到她上上下下,&ldo;啪,啪&rdo;拍个不停。&ldo;进去吧!&rdo;他淡然地说道,站起身,拉了她一把。&ldo;好!&rdo;明靓难得乖巧地任她牵着手进去。开了灯,只见她胳膊、腿上已红了几大块,又痒又痛,明靓难受得无处下手,只得在原处跺脚。严浩不知从哪里找出一瓶蚊不叮,扬眉示意她坐下。明靓苦着小脸,安静地坐下。他屈膝,自然地抓住她的胳臂,用药轻轻涂抚着。药的清凉迅速让痛楚减弱,明靓舒服地绽开了颜。&ldo;谢谢你,严浩!&rdo;他这么友好,明靓也快乐了起来。&ldo;为什么留下?&rdo;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收起药瓶。&ldo;这儿有吃有住,有太阳晒,有风吹,我觉得不错,所以留下。&rdo;她皮皮地说着,跑去把冷气开大,坐在桌边,拿了只水汁多多的梨细细地啃着,&ldo;对了,还有新鲜的水果。&rdo;宋庄附近有家果园,每天都有果农把果子送到庄里。她就不提因为他,严浩稍有点失望,但看到她在,灰暗的心情已经放晴,他知足了。&ldo;古杰和陈静呢?&rdo;严浩发现屋内太过于冷清,原来是主人不见了。&ldo;哦,去参加朋友婚礼,说要狂欢一夜。&rdo;本来也请她的,可她担心某人回来对着空落落的小楼,会砸烂所有的一切。&ldo;一个人呆在这儿害怕吗?&rdo;&ldo;不,我在画室呆了一天,完成了几幅可以与毕加索抗衡的作品后,我就开始吃东西,然后隔半小时看下门,再然后天就黑了。&rdo;&ldo;怎么想起和陈静来这里来的?&rdo;&ldo;嗯,第一是不想去上海,第二是经济逼迫,第三是想看看静姐的男友。&rdo;她很老实地交待。&ldo;你呀,&rdo;严浩浅笑坐了下来,也拿了只梨,削了皮,慢慢地吃着。和她这样,灯光下,吃着水果,随意聊天,希望持续十年、二十年、五十年,直到老。寒眸悄悄凝视着。&ldo;为什么解除婚约,颜浩其实还可以。&rdo;他状似不经意地问。明靓夸张地瞪大眼,撇下嘴:&ldo;严浩,是不是感觉我被一帮女人打死很开心,还是看我和别的女人共有一个丈夫很好玩。&rdo;生动的表情,诙谐的语气。蓦然抬首的冰颜笑意扩大,&ldo;不要那么夸张,颜浩其实已决定收心。&rdo;&ldo;收心?那也不关我事,胡大美女应该好好管紧他,免得他跑出来扰乱治安。&rdo;&ldo;你一点也不在意颜浩吗?&rdo;心悬到嗓子眼,渴盼着一份正确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