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一下,手腕疼,握筷子有些吃力,她只吃了两口饭,就算完事了,其实也没什么胃口。他咀嚼着饭,看着她,站起身,把两盒饭扔到垃圾箱,&ldo;我要回酒店了。&rdo;&ldo;我送你过去。&rdo;她到是很懂礼仪。&ldo;别,别,我怕了你,我自己去。对了,你是不是我在青台的三个月,你是专门陪同我的?&rdo;她点点头。他的嘴角荡起一圈笑纹,&ldo;我看咱们合作就到此吧!&rdo;&ldo;今天……只是意外……&rdo;她话还没说完,就给他阻止了,&ldo;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觉得可能换个人比较好。走吧,我最后让你搭个顺风车。&rdo;他拖着行李箱,走出医院,喊了辆出租车。她紧咬着唇跟在后面。&ldo;你家住哪?&rdo;他问她。她耷拉着头,脸都皱成一团了,&ldo;不,先送你。&rdo;&ldo;你是不是想当着你们曾总的面戳破我的谎言?&rdo;她一愣,向司机喃喃说了个地址。&ldo;听海阁呀,那可是富人区。&rdo;司机回头对着两人笑。她没吱声。一路上,两个人也没交流。上下两个山坡,穿过一个林荫大道,就到听海阁了。左修然凭窗远眺碧蓝的大海,再看看海边的华宅,撇了下嘴。开宝马,住豪宅,一定是娇养大的千金女,在家等着嫁人好了,干吗也到社会上混?&ldo;左老师,今天真不好意思。再见!&rdo;陶涛扶着车门,不安地向他欠了下身。&ldo;干吗这种表情,我可没欺负你,是你自己开的车。&rdo;他揶谕地向她挤了下眼。&ldo;我知道。公司见!&rdo;她笑笑,替他关上车门,等着车调过头,走了很远,才转身进了小区。教养还不错,没多少娇宠气,就是傻傻的。左修然给陶涛下了个结论。华烨当然不在家。陶涛换好鞋,扫了扫空荡荡的屋子,放下包包,去浴间泡下澡,洗去一身的灰尘。手腕一用力,生生地抽痛。硬忍着才把衣服脱下,跨进浴缸时,正准备放水,一低头看到底面有两根落发,长的应该是她的,短的是华烨的。她捡起两根头发,绑成一个结,古时把原配夫妻称为结发,是否这样,就代表一辈子能不离不弃了?不管是什么花色品种繁复的结,只要有心,总能解开的。她讥讽地一笑,手一松,让头发顺着水流冲了下去。在浴室泡了一个钟头的澡,爬出来的时候全身皮肤都是皱的。她有点头晕,扶着墙壁缓了好一会儿,才将眼前短暂的黑暗驱赶走。勉强套了件睡衣,摇摇晃晃地上了c黄。&ldo;哎哟!&rdo;,头撞到墙壁,她失声叫了起来,郁闷地抬起头,整个人愣住了。墙壁上挂着一幅她和华烨的婚纱照,华烨一脸律师的职业表情----刚直不阿的严肃,她独自笑得傻傻的。华烨是不肯拍婚纱照的,说不上照,而且讨厌别人在脸上又涂又抹。她难得向他发了通脾气,甚至丢下一句狠话&ldo;不拍就不结婚&rdo;。结婚是多少神圣而又浪漫的一件事,总得有个纪念吧!华烨最后让了一小步,不同意去海边和树林拍外景照,只肯在影楼拍一张合影。两人一同去影楼,他又是嫌弃礼服不舒服,又是不配合化妆师的建议,好不容易两个人终于站到了唯美的花门中,可是任摄影师怎样说服教育,他的表情始终象拍克牌上的老k。只有她亲亲热热依着他,嘴咧着,笑得象个傻子,长眼睛的人都会看到她的脸上写着&ldo;幸福&rdo;两个字。能够嫁给喜欢的男子,难道不是幸福吗?她收回目光,缓缓躺下。窗帘忘了拉,下午的阳光从西方斜射进室内,她觉得刺眼,忙闭上眼睛。眼一闭上就是机场里华烨痛苦万分的眼神,那种明明朗朗的思念和纠结全部写在眼底。他还是忘不了许沐歌,哪怕是她先背弃的他。没有一个妻子对老公的前女友不在意的,但他和自己结婚了,许沐歌也嫁了人,尘归尘,土归土,青台与巴黎,隔了大半个地球,她没必要去乱想。现在,许沐歌回来了,离了婚,她平静的心无由地就慌了。她是知道许沐歌在华烨心中的重量的。父亲得知季萌茵也在青台,想方设法地联系上,隔三差五就送点老家的特产过去。他不是想攀什么权贵,他就是想表达心中对季萌茵的敬意。特产不值几个钱,季萌茵不好拒绝,收过几次,就回赠一些礼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