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喂,我已经到了听海阁的大门口,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化妆,我很讨厌等人的。&rdo;&ldo;你……在听海阁门口干吗?&rdo;左修然冒火道:&ldo;不是你说周六带我逛青台、吃小吃的吗?&rdo;陶涛一拍脑袋,她好象是这样说过,但那是在开玩笑呀!,迷茫华烨已经很久没有体会一个人的生活了。不管是出差回家,还是应酬结束。夜幕降临,他把车停在楼下,从电梯出来,就会看到从门fèng里漏出来的淡淡灯光。他在门外站一会,抬手敲门。&ldo;老公!&rdo;陶涛好象几百年没见到他似的,夸张地张开手臂,如一枚流弹似的扑进他的怀里,有时身上还扎着围裙。围裙上水渍点点,她也不问不顾。&ldo;衣服都蹭脏了。&rdo;他责怪道。她仰起头,理直气壮地回道:&ldo;脏了我会洗呀。&rdo;说完,象树袋熊似的又攀上他的肩,软软的唇飞快地碰了碰他微凉的嘴角,嘴里嚷着,&ldo;天啦,锅沸了,沸了……&rdo;慌慌张张地扭头往厨房冲去。每次,他都轻叹摇头。周五下班很早,象往常一样出了电梯,很习惯地敲门,半天没有动静,华烨皱了皱眉,才想起陶涛住到娘家去了。门一开,一室的清冷。他怔忡了几秒,才换鞋开窗。深秋的树经过一个夏天的炎热,叶子有点烤焦的香,随着风扑鼻而来,很舒心。金色的夕阳从阳台照进来,纱窗上的花影被风一摇晃,变得更碎了。华烨是个喜欢安静的人,可是今天家里安静得让他感到不安。昨天陶涛从车里下来后,他想下去把她拉上车的,可是他忍住了,他不喜欢有一个捕风捉影的妻子。夫妻之间的忠诚是天经地义,不是每天挂在嘴边的。猜测、无理取闹,他觉得这是对他人格的羞ru。何况他为了打消她的疑虑,已经破例向她表白了自己的心意。她不信任他,这让他感到愤怒和失望。一个人开车回家,以为她过一会就会回来。等到的是丈母娘的电话,他不会相信事情这么巧,必定是陶涛回家告状去了,心里头的怒火越烧越旺,敢情她还有理了?闷闷地洗了澡,喝了两口水就上了c黄。睡到半夜,胃疼得冷汗涔涔。找了两粒药就着冷茶喝下,才强行睡去。第二天,精神不济,早饭也没吃。在法院向法官申诉时,眼前金星直冒,他扶着桌上才稳住身子。不敢大意,中午认真地去吃了饭,喝了一大碗热汤,折腾的胃才好受些。陶江海打来电话,笑吟吟地让他晚上过去吃饭。他和陶江海之间从来没多少话说,除了礼节上的招呼。陶江海的生意,他从来不过问,他的工作,陶江海不见得会了解。平时,他也许就一口答应了。这次不行。他必须要让陶涛吸收教训,女子也是要有风度和气量,他的妻子不可以象市井妇人一样小鸡肚肠。他委婉地拒绝了陶江海,陶江海呵呵笑了两声,便挂了电话。这一天,他和陶涛之间没有任何联系。天色最终幽暗下来,客厅仿佛变成了一地清凉的水面,玻璃钢的桌子蓝莹莹的,淡黄色的沙发也变得蓝莹莹的。华烨默默转过身,去厨房给自己做饭。冰箱里到是塞得满满的食物,他对着冰箱愣了许久,最终只是从冷冻柜里拿出一句速冻水饺。把肚子填饱,就好了。速冻水饺会不会过了保质期,嚼在嘴里怪怪的,强行吃了几粒,他把碗往水池里一扔,进了书房。手机在响,泰华地产公司董事长乐静芬打来了。那是一个不让须眉的女强人,在地产业强悍得令男人都高山仰止。他结婚时要买房,她知道后,特意把听海阁里一套最好的景观房推荐给他,只收了成本价。这次许沐歌要租公寓,也是找的她。&ldo;华律师,明天一块吃个中饭吧?&rdo;乐静芬五十出头了,声音却还象小女人般甜美。&ldo;我的日程安排得太满,实在挤不出两个小时来和你说我的事,可这事又有些急,咱们就边吃饭边聊吧!我会把我的资产文件带过去,真是不好意思,你方便吗?&rdo;&ldo;方便的,乐董,我来请你吃饭。&rdo;&ldo;好啊。&rdo;乐静芬大方地应下了。收了线,屋子里又恢复了寂静。寂静使屋子显得很空。月光从窗子流进书房,照在壁墙上,多了一份孤寂和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