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有人敲门,知道是jan来了,但她躺着不动,能动的话,还能赚得他抱她下去?她知道自己不算太重,担抱下楼还是有点累的,如果他抱得太累的话,她就做挣扎状,做踉踉跄跄状,自己走下去算了。jan敲了两下门,没人应,知道情况紧急,也不做君子了,推开门就直闯进来,进了carol的卧室,摇摇她,问:&ldo;carol,怎么啦?&rdo;她指指自己的喉头,嗓音嘶哑地说:&ldo;过‐‐敏‐‐,很‐‐难受……&rdo;然后就无力地闭上眼睛。她感到jan抱起了她,往外面走,她不敢睁眼,任凭他抱着她下楼,她第一次躺在他怀里,心里又激动又紧张。她感觉到他下楼后有点喘气,可能自己太重了点,也可能他现在很着急,她想到他这样看重她的生命,这样心疼她,就很感动,又想到自己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骗来片刻的亲近,又很伤感,不知不觉地眼泪就涌了上来,止都止不住。&ldo;carol,别怕,不会有事的,&rdo;她听见他有点喘息地说,&ldo;我们马上就到医院去。&rdo;她听到他这样轻声温柔地安慰她,眼泪更多了,如果每一颗都是断了线的珍珠,那她就大发了。她感到他已经把她抱到车跟前了,把她放了下来,一只手搂着她,让她靠在他身上,另一只手开了车门,把她抱进去,调整好座椅,为她系上安全带,顺手把她松开的几颗钮扣扣上了。她有点欣喜,心想他既然为我扣钮扣,说明他注意到那里了。现在只是因为救人要紧,他不能心猿意马。她恨不得对他说,不用那么急,做完爱再送医院也来得及的。因为是下午,路上有不少车辆,他没敢开太快。carol希望他就这样慢慢开,开一辈子不到医院都没问题。她担心呆会到了医院,如果医生不问青红皂白地就割开她的气管帮她疏通疏通,那就糟糕了。如果医生发现她是在装病,告诉了jan,那也糟糕了,他肯定会从此把她当作一个撒谎的人来看待。她有点后悔撒了这个谎,但现在更正也来不及了。好在皮肤过敏是个谁也说不清原因的事,她以前也有过&lso;来也匆匆,去也匆匆&rso;式的发作,有时满身满脸都是风疹块,等跑到医院,又全都不见了,连show给医生看一下都不可能了。还好,医院这一关没露馅,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什么也没诊断出来。可能医生也是见多识广的人,看见过这种转瞬即逝的皮肤过敏。不知医生们对她的&ldo;hband&rdo;讲了什么,但jan看上去也没起疑心,见她安然无恙,也很高兴,问她想吃什么,她说想吃麦当劳,他就带她去吃了麦当劳,又为她买了一些零食,两个人就开车回来了。现在不好意思叫他把她抱上楼了,不过她还是做弱不禁风状,赚得他扶着她上了楼。回到她的卧室,他扶她躺到c黄上,把几袋零食放在她c黄头的一个桌子上,对她说:&ldo;以后饿了,如果饭还没做好,就先吃点零食吧,不要把自己饿成这样。你们女孩不是爱吃零食吗?不要怕长胖,身体要紧。你好好休息,我过去了。&rdo;她着急了,这不什么都没办成吗?勾引的勾字还没写出一撇,他就这么过去了?一急,就口不择言地说:&ldo;你先别走,我有话跟你说。&rdo;他站在她c黄边,等她说话。她指指一把椅子,说,&ldo;你坐下,不是三言两语说得完的。&rdo;他笑了,说:&ldo;怎么?准备搞讲座呀?您老人家身子骨好利索了?&rdo;说着,就把椅子搬过来,在她c黄边坐下,摆出一付洗耳恭听的架势。现在她才想起她实际上没什么话说,或者说她想说的话有点说不出口,但她知道如果她没话说,他坐一下就会告辞,只好硬着头皮说:&ldo;我老人家其实过敏并没有那么厉害。&rdo;见他只笑着不说话,就索性摊开了说,&ldo;而且我老人家是故意不吃饭的,想饿得过敏。&rdo;&ldo;我知道。&rdo;她猛地从c黄上坐起来,睁大眼睛望着他:&ldo;你知道还送我去医院?&rdo;他看着她,好一会才说:&ldo;你过敏是个事实嘛,当然要送你上医院,而且你饿那么久,饿得那么难受,不就是为了这吗?&rdo;她只傻傻地望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他现在过来抱住她,她一定要用拳头狠狠擂他的胸脯,骂他,你这个坏蛋,你知道为什么不说,害得我做那些丑恶表演?但他没动,只柔声说,&ldo;carol,你不要这样,我不值得你这样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