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却又出现了。而目标却不似对着我。这个容书儿的命格,却不是薄命相。我茫然地看着四周。很平静的街道。一个老人正拉了四五岁的小男孩缓缓走在街道上,手里提了个篮子,装着些刚买的果子。那阴风,正冲着这二人而来!我不自觉地走近二人,警戒地四处看着,每根汗毛都似立起来了一般。蓦地,数匹黑马从斜次里冲了出来,狠狠撞了过来。我无暇多想,猛地将二人一推,将二人推向一边,自己也已经倒在地上,一只马蹄狠狠踩在我腿上,似给锤子重重砸了一下,痛得我差点晕过去。另一只马蹄又要踩中我的一刹,一阵风飘过,素色衣衫的男子将我抱在怀中,轻轻一滚,恰从马腹下窜过。我凝眸看时,正对上那熟悉而陌生的一对双眸。&ldo;景谦!&rdo;我忍不住叫了一声。可那是东方清遥!一呼出口,我就知道自己情急之下唤错了名字。东方清遥微怔了怔,把我扶坐到一边。而黑马上那几个骑装打扮的人已冲下马来,叫道:&ldo;找死!&rdo;其中一个击向我和东方清遥,更多的人,却围向了闻声从客栈内飞快步出的苏勖!苏勖毫不迟疑,缠丝嵌珠的宝剑如水银泻地,一派雪亮,瀑布般袭向敌人。东方清遥也不好惹,他小心翼翼安顿好我,掠身而起,数个照面已将击向他的人放倒,前去救援苏勖。这个看似文弱的东方清遥居然也会武功,我一直以为他腰间的挂的宝剑是装饰用的。看来没有枪炮的时代,习武的人是极多的。几名侍从也冲了过来,挥舞着兵器,直向前砍去。血光蔽目,光看着就晃得人头晕,何况还有惨叫声声,不时从受伤人口中呼出。我曾觉出的森森游魂,似乎正发出摇曳惨淡的笑声。所有淋漓的鲜血,和消逝的生命,正是它们最热切的向往。我坐不住了,强忍着脚痛,向后退去,忽被一人紧紧抱住,慌得连忙乱挣,居然被我挣了开去。一回头,只见那人早中了一剑,透胸而过,鲜血泉涌而出,苏勖正恶狠狠地盯着这人,仿佛还想再去剁几下的打算;向来端雅的面容已在惊怒中扭曲,甚至有几分恶魔般狰狞。我低头看着那人留在我淡绿色衣衫上的大片血迹,从上衣一直挂到下裙,湿淋淋,黑黢黢,甚至带着生命的温热,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我一阵眩晕,终于晕了过去。醒来时,我已躺在软绵绵的c黄上,一双极类景谦的眼睛,正急切地看着我。另一个石青衣衫的男子正在房中踱来踱去。一见我醒来,两人同时扑了过来。东方清遥紧握住我手,唤道:&ldo;书儿,觉得怎样?&rdo;苏勖却深深看着我道:&ldo;容三小姐,你受惊了。&rdo;两双眼睛形状虽不一样,但此刻流露的关怀叫我周身渐渐被温暖笼罩。略动一动,便知左腿被马蹄伤了,已经肿胀,但包扎得甚好,并不很疼,应该无甚大碍,休息几日自会平复。遂问道:&ldo;那些人呢?是什么人,为什么袭击我们?&rdo;&ldo;那些人占不了便宜,已经走了。&rdo;东方清遥说着,皱眉望向苏勖。苏勖不自然叹了一声道:&ldo;多半冲着我来的吧,连累了容三小姐,实在是抱歉!&rdo;他没说原因。但我忆及那日他擒住宋管家,怀疑他是太子派来时的紧张,已料必是东宫之人所为,要暗杀这个魏王的有力臂助了。东方清遥居然也很是歉疚道:&ldo;下次,我一定不让你受伤。&rdo;看来他对于太子与魏王之争亦极是明了,他心里多半还是偏向太子一边的,这次却偏偏是太子的人出手伤人,自然心里不自在。我笑了笑,道:&ldo;其实我真的很不舒服呢。&rdo;东方清遥问道:&ldo;哪里不舒服?&rdo;我道:&ldo;中午在路上只糙糙吃了点东西,这会子,我饿的不舒服了。&rdo;东方清遥莞尔。而苏勖早跑出去找我的晚餐去了。一碗桂圆银耳莲子粥,几碟精致点心,大概是这个小镇里所能找到的最好的补品吧。两人眼看我吃完,才放了心。见我气色渐渐恢复过来,东方清遥方搓了搓手,问道:&ldo;听苏兄说,你只是装傻,避祸?&rdo;我早就想好了如何应答了,微笑道:&ldo;也是,也不全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