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继续迟疑道:&ldo;而且,主人只怕不会乐意公子带两个女孩子回去吧。&rdo;少年冷笑道:&ldo;那也行,我就在这里解决。关门,剥衣服!&rdo;那几人果然抢上前去,把包厢门关了,便来扯我和络络的衣衫!我一边挣扎一边叫道:&ldo;你大胆,络络是江夏王的女儿!你们吃了豹子胆了么?&rdo;少年明显迟疑了一下,继而狂笑道:&ldo;金枝玉叶?那味道一定更加特别了!&rdo;他伸手探向络络的胸部。络络却没我这般好欺负,道:&ldo;味道么?你可以先尝尝!&rdo;她一拳直直打在少年脸上。少年一怔,络络已提起椅子来,向少年砸去。可惜众侍仆见打了少年,正自惊慌,岂容她再放肆?纷纷上前去捉她手,络络却习过几天武,气力不小,看谁近了身就砸谁。我见络络动了手,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一头撞在正抓着我发呆的那人胸上,拔下头上簪子见人就刺。那歌妓泣红见我们为她和人动了手,倒不窝囊,提起她的琵琶来冲人狠砸。包厢能有多大的地方?这一大打出手,顿时显得极其逼仄,几个壮汉力气虽大,却施展不开,空将桌椅推得翻了,盆盆碗碗汤汤水水,撒了一地狼籍,脚都踏不下去。少年大怒,道:&ldo;不用客气,先把她们打昏了再说。&rdo;几人下手明显狠重了许多,泣红给打破了头,鲜红的血直往外冒。我肩上着了一下,疼得如断了一般,几乎提不起来,被那锦袍少年狠狠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络络倒不见哪里伤,却气得发昏了,眼见也不是人家对手了。正混乱时,包厢门外传来清晰的一串敲门声。少年一边将我扯到暗红的软榻上,一边怒喝道:&ldo;谁?敢吵小爷的好事?找死啊?&rdo;外面的声音冷淡而有礼,却很是耳熟:&ldo;称心公子,殿下请你立即过去。&rdo;少年怔了怔,回头看向身旁侍仆。侍仆们显然并不很情愿公然欺凌女子,也许是不愿意公然欺凌江夏王之女罢,总之几人相视数眼,道:&ldo;公子,咱们还是先回去吧。&rdo;外面那人已在催促了:&ldo;称心公子,殿下可能等不大及,刚刚正发脾气哩。&rdo;少年放开了我,眼里闪过惊惧,口中却还硬得很:&ldo;殿下这是派的谁来找我?性子倒是急。&rdo;却有侍仆听出声音来,道:&ldo;是,是纥干公子。&rdo;少年顿时不说话了,立起身来整理衣衫。我却开始头疼。前门去狼,后门进虎。纥干承基,可着实也不是什么善角儿。而称心公子,我也料着是谁了。太子李承乾,亦有着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宠爱着一个姓尹的乐童,赐名称心。这件事后来被唐太宗李世民知晓,一怒之下,就将这个称心赐死了。据说太子在称心死后十分哀悼,画了他的画像在东宫里膜拜,还私封了他一个什么官。想到这个面容绝世的少年命不久矣,我心里略感宽慰。这样的人,还是死一个好一个。称心眼看就带人走了,络络也便住了手,来查看我的伤势。我强忍疼痛,指指泣红道:&ldo;帮她看看伤口吧。流了许多血呢。&rdo;称心瞧着我们三个,哼了一声,道:&ldo;江夏王的女儿,好,我记得了,下次再见罢!&rdo;络络眼见他开门出去,眼中的厌恶轻蔑之色更是明显,一副但愿永不相见的憎怒。称心走过纥干承基身畔时,冷冷问道:&ldo;纥干公子不走么?&rdo;纥干承基倚着门懒懒笑道:&ldo;我想瞧瞧叫我们称心公子魂飞魄散的美人儿长得啥样。&rdo;称心带了一群人拂袖而去。纥干承基却走了进来,微微笑看我们。络络和泣红却不认识这人,甚是感激这个救了自己,络络笑道:&ldo;公子姓纥干么?我李络络在此谢过了。&rdo;我忙拉住络络,拉到自己身后,道:&ldo;络络,离他远一点。&rdo;纥干承基笑了一笑,道:&ldo;书儿姑娘把我当成仇人了。可我却不讨厌书儿姑娘。&rdo;我道:&ldo;你要做什么?&rdo;纥干承基暧昧笑道:&ldo;我只想尝尝上次那清甜清甜的味道。&rdo;我猛地想起被他强吻之事,又羞又恼,拎起椅子来,狠狠向他砸去,络络和泣红拉都拉不住。纥干承基一闪,轻轻易易避了过去,叹道:&ldo;知道你平安来京,我也算放心啦。号称保护你的那两个白痴两手空空来到了京城,我还以为你和他们没碰上头,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