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有些惊叹似的道:&ldo;泣红这些日子算是交了好运了。不但太子府的称心公子看上了,连两位公子这等品貌,也对她魂牵梦绕,可真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呢,可惜,算她没福,竟与两位公子失之交臂了。&rdo;东方清遥道:&ldo;妈妈什么意思?&rdo;老鸨道:&ldo;昨天,泣红已经给人赎走了。&rdo;我一惊,站了起来,手将茶杯带倒,茶水洒了一地,鲜红的毯子给洇湿了一块,杯子却没碎,咕碌碌滚了老远才停住,在原地晃悠。东方清遥急急道:&ldo;是谁赎走的?&rdo;老天保佑,可别是给称心公子劫了去,那泣红可就惨了。老鸨这时却显出为难的神色来,道:&ldo;那人赎走时,却是再三要我们保密的。&rdo;东方逍遥微笑道:&ldo;妈妈的难处,我们自是知道。&rdo;他从袖中取了两锭沉沉的东西塞入老鸨手中,看来足有五十两的雪白银两。老鸨眼睛顿时亮了,道:&ldo;我本不该告诉你的,不过看这小兄弟实在是痴情,就悄悄告诉你们了吧。&rdo;她压低了声音,仿佛后面就有个人在偷听一般,逼着嗓子道:&ldo;是魏王府的司马,苏勖苏大人!&rdo;我心里一阵惊喜。苏勖!他到底并没有不理我的话,来赎走了泣红。只是,他又何必不告诉我呢?一种若有无的情感,又在胸口萦绕。东方清遥面色沉了一沉,忽又笑道:&ldo;妈妈,我还想知道另外一件事,不知道妈妈方不方便透露一点?&rdo;他又摸出了一锭,放在了案几之上,却是金黄澄亮的金元宝。老鸨咽了口水,道:&ldo;东方公子请问。老身知无不言。&rdo;东方逍遥眼中的世故却让我看来有点陌生了:&ldo;我想知道,楼下那两个带刀侍从的主人是谁?他们的主人来做什么的?&rdo;老鸨迟疑了一下,看了看金元宝,很快就回答道:&ldo;是汉王爷呢,原也是为见泣红姑娘来的。听说已经给赎走了,正找了另一个漂亮姑娘玩呢。&rdo;东方清遥&ldo;噢&rdo;了一声,道:&ldo;谢了。&rdo;拉了我便走。老鸨追着道:&ldo;你们不另找个姑娘玩玩么?&rdo;东方清遥冷冷道:&ldo;不了,最好妈妈能忘了我们今天来找过您。&rdo;出了门,上了马车,清遥看着我。我想了想,道:&ldo;我想看看泣红,是不是真在苏勖家里。&rdo;东方清遥低头叹道:&ldo;你真想趟这个混水?&rdo;我道:&ldo;我只想看看泣红,怎么又成混水了?&rdo;东方清遥沉吟道:&ldo;好,那我们便去看看。只不过,看看而已,如果泣红在苏家生活得很好,你便不要去扰她。&rdo;我心里暗笑,只怕他心里,是怕我去找泣红,会与苏勖发生点什么吧。苏勖的房子,居然也很大,只是有些古旧,偌大的朱门漆皮卷落,黄铜的门环已经接近乌黑之色,只有把手处锃亮照人,昭示着主人目前并非门庭冷落。东方清遥扣了扣门环,立时有老苍头前来开门,一见是清遥,立时笑容满面让了进去,道:&ldo;东方公子好!可巧我们家公子出门,还未回来哩。东方公子,且到客厅里去吃茶,且坐且等吧。&rdo;东方清遥含笑,一边携了我步入苏府,一边道:&ldo;听说苏兄近来金屋藏娇,也不告诉我一声啊!&rdo;老苍头道:&ldo;是吟容姑娘吗?&rdo;我和清遥俱是一怔,我忍不住道:&ldo;不是泣红吗?&rdo;老苍头陪笑道:&ldo;这个老仆却是不知。不过东方公子也非外人,倒可叫人去请一请吟容姑娘,看她肯不肯出来一见。如果是姑娘旧识,自然可一眼识出。&rdo;这时我们已至一厅堂前,陈设并不豪华,却是整肃古朴,高悬了一块牌匾,写着&ldo;诗书传家&rdo;四字,却已十分陈旧,隐见裂纹。我们进去落了座,老苍头已然退去,有小丫头前来奉茶,然后静侍一旁,不苟言笑。清遥皱了皱眉道:&ldo;你先下去吧。我和你们主人熟,不必那般拘礼了。&rdo;小丫头恭谨施了礼,缓缓退下。我道:&ldo;苏勖家里,倒是教得很有礼数。&rdo;清遥道:&ldo;书儿,苏勖家的新人,叫吟容。&rdo;我皱眉道:&ldo;吟容,这个名字倒是好,难道是苏勖给泣红改了名字?&rdo;